一時衝動,頭腦發熱,因此將小言摯弄丟了,這事兒,薑元朗確實有錯。
但你要說他大錯特錯,倒也不至於,畢竟這根本就是有心人專門針對他和小言摯設的陷阱!
薑元朗少不更事,傻缺沒心眼兒,被人當做木魚腦袋玩弄,本來就是他性格中的不足和缺陷。
薑嬴深知,即便她不怪,這兩日他少不了自責懊悔愧疚,看得出,已經把自己折磨得不輕。
那就無需再言語教訓了,回頭等他放鬆下來警醒一番,效果更好。
麵對薑嬴的和善可親,薑元朗十分意外,聲音出現明顯的哽咽和顫抖,“妹……妹妹,你不怪三哥嗎?”
“三哥混賬,三哥……”
“罷了。”薑嬴還是笑著,看起來溫柔極了,“事情都過去了,我知道三哥不是故意的,好在摯摯沒事,至於言酌……哎,等他醒來,我會幫你解釋的,他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人。”
薑元朗一時之間,根本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尤其看她懷中仍舊鮮活可愛的孩子,心裡的負擔才終於能消散,想著,隻要摯摯沒事,那怎麼都好!
他可以無怨無悔的靜待,言郡王醒來之後的任何懲罰——
“嬴姐兒……摯哥兒……”大老遠的,老夫人的聲音,歡喜之中飽含劫後餘生的驚怕。
薑嬴下了馬車,抱著孩子,一頭就紮進了老夫人懷中。
“祖母。”她喊了聲。
沒有任何,能比得上一個擁抱,一句呼喚,使人安心。
祖孫倆抱著緩了會兒,在老夫人開口之前,薑嬴率先心直口快的道,“祖母,嬴兒這次可遭大罪了,那些殺千刀的人販子,嬴兒詛咒他們出意外、被雷劈、不得好死!”
一瞧她這般中氣十足,還有力氣和人販子較勁兒,老夫人果斷鬆了口氣。
抬手捋了捋孫女淩亂的發髻,立馬又將視線放向熟睡的小言摯身上,“彆嚷嚷了,省著點力氣吧,不說你,孩子肯定嚇壞了,瞧睡得跟小豬一樣,趕緊,帶回康濟堂,讓銀蕊幾個好生照看著。”
“哦,我老太婆怎麼忘了,還應該請幾個禦醫來瞧瞧,才能放心。”
薑嬴噗嗤一聲笑,“祖母糊塗了,您孫女我就是南昭最好的大夫好不。”
老夫人目光凝著慈愛,“傻孩子,你以為是專門請來看孩子的呀?也給你看呢,言郡王有句話說對了,醫者不自醫,你又向來隻顧他人好,不顧自己疼,不找人來看看,祖母可不放心。”
一席話,薑嬴心裡暖暖的。
薑元朗立馬跳出來,自告奮勇去請人。
老夫人忒了他一眼,轉頭對薑嬴說,“你三哥啊,這次確實錯得離譜。
“你放心,祖母定找個辦法,替你好好教訓他。
“他一錯,是不該偷孩子,其次帶出門了還不帶護衛,再次,竟帶一個不足一歲的稚兒,去花樓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四錯,頭腦簡單,被人家幾句話就激怒,果真是榆木腦袋朽木不可雕!”
總之在老夫人眼裡,薑元朗已然罪無可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