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嬴站直身體,莞爾一笑,“是呢,我也覺得很巧。”
剛才一聽姓祝,她就下意識腦中閃了下,該不會是在餘暉小築時有過一麵之緣的老大夫?
結果還真……
隻能說,京城好小呀!
顯然,祝大夫咧嘴笑,一副比薑嬴還高興的樣子,語氣直接敬重起來了,“原來是您!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給櫃台前守店的掌櫃看得一愣一愣的。
忍不住走出來,“祝老,她誰呀,你認識?”
薑元毅、薑元臣也和掌櫃同樣的迷惑,隻不過他們目光詢問的對象,是自家妹妹。
薑嬴把兩個哥哥往一旁拉了拉,小聲解釋,“我之前不是住在餘暉小築嗎,那時候言酌不知道我會醫,就找了祝大夫上門給孩子看病來著。”
妹妹自從歸家之後,很少提起以前的事。
包括淪落為如今已經是漠王的外室那一段。
家裡人不願她想起以前不好的日子,所以也都儘量不提。
隻是現在看,妹妹說起祝大夫絲毫沒有不適的樣子,倒是或許他們想多了。
這邊,祝大夫也簡單說了說,掌櫃的放慢動作轉頭看薑嬴,有種天女下凡的震驚喜感,嘴巴也張成了雞蛋大,“薑……薑神醫,您這尊大佛,不……不知道來我們小小醫館有何貴乾?”
“噗嗤”,身後薑元毅沒忍住笑了聲。
薑嬴倒是麵色如常,“祝大夫還能記得我,想必也知道了孫家狀告我三哥的事兒,我今日來,不為彆的,想請祝大夫做個證,孫勃根本不是被我三哥打死的!”
她語氣太快太篤定,一番話落,令祝大夫和掌櫃的都難以回神。
半晌,祝大夫挑眉一副好奇樣兒,“薑娘子,你……如何就肯定孫勃不是死於你二兄長之手?”
當日孫勃被血呼啦的送來,祝大夫印象深刻。
後來也多少靠聽說補全了當日的鬨劇,本來想找齊小子嘮嗑嘮嗑的,卻因為巧合得到一本醫書古籍,上麵記載了一種草藥能淡化胎記。
為了老來女,他就一心鑽研去了。
這不,親自去那可怕的岐山轉悠了一圈,差點就折在不回穀外圍,費力扯回來幾種和書上繪的龍顏草差不多的植物,仔細一辨,根本都不是。
祝大夫好生失望。
便是這會兒,薑娘子突然出現,祝大夫都不知道該說自己的運氣好,還是衰。
薑嬴點了點自己側腰,“脾臟在這裡,一般情況是不容易受傷的,換句話說,一旦受傷,血流不止,危及生命,壓根不可能還允許孫勃苟延殘喘幾天,早就涼涼了!”
祝大夫,“……”
掌櫃的,“……”
怎麼有種她就沒把孫勃當人的感覺?
還好孫家人不在這裡,不然,又得氣死!
祝大夫慢慢點了下頭,讚同輕笑,“薑娘子能被稱之為神醫,果然貨真價實。其實不止老朽,便是孫家的府醫,也相當清楚孫勃那日的傷情,隻可惜,孫家打定了主意陷害,那府醫肯定是不會照實說的了……”
“祝大夫明眼人。”薑嬴誇了句,舊話重提,“那祝老,您呢,能不能站在我們薑家這邊上堂作證?”
“這恐怕不行!”祝大夫還沒說什麼,掌櫃的跳出來拒絕。
一臉心驚恐懼樣兒,“薑神醫,你們有權有勢,不怕得罪那孫家,我這小醫館可不一樣,您找彆人吧。”
說著,就要送客,儼然不肯幫忙。
他是掌櫃,也是這家醫館的東家,祝大夫是他請來坐堂的,如果他不許,祝大夫總要顧慮一下。
何況這本來也是有可能掉腦袋的事。
見狀,薑元毅控製不住有點急,但看薑嬴老神在在的沒多話,便也努力按捺住了。
薑元臣的注意力,卻是落在了祝大夫的寶貝醫書古籍上。
過了會兒,在祝大夫欲要開口之前,他搶先一步,“祝老!您看這樣,如果您答應上堂作證,這龍顏草,我去幫您找,八九成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