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臨安的話,齊磊沉默了,雖然這些是他們這些當兵的應該做的,但是誰不是爹媽的孩子,更何況,陸臨安說的那個小戰士他知道,是個從小沒了爹媽的苦孩子,老家還有一個年逾七十的奶奶,就盼著孫子退伍的那一天,平日裡,他們都對這個孩子多有照顧,大家都默認了儘量不讓他去風險高的任務。
病房裡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沒有人說話,除了葛悅音,大家都知道,一旦行動失敗,這個孩子不幸犧牲將會對那位在老家盼星星,盼月亮的老人家是怎樣的打擊。
見齊磊不再求情,葛悅音急了,她急急忙忙地開口爭辯,“這位同誌,這不是你們責任嗎?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還是我妹妹的問題?有你們這樣的嗎?自己能不行,還要把鍋甩給我們老百姓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人不免都皺起了眉頭,齊磊不好開口,剛才是他求的情,雖然這是他們軍人的職責,但是葛悅音這話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蘇明月是個好脾氣的,聽了這話也不由火氣上來了,她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位大姐,你這話的意思是隻有流血犧牲才能完成任務唄?明明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憑什麼他們就該死一樣呢?”
陳參謀摸摸抬眼看了一看蘇明月,心裡默默給她豎起了大拇指,他今天穿著常服,不方便罵上兩句,要不然,他高低也要給這個腦子不好的女人來兩句。
“戰爭年代哪裡沒有流血犧牲啊,就你們現在當兵的金貴些唄,還為人民服務呢,我看啊,你們就是為了津貼!”葛悅音看著氣氛不對,她心裡清楚,大概眼前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是不會同意放了她妹妹,她都這麼低聲下氣了,這人還是油鹽不進,真是不知變通。
齊磊感受到陸臨安風雨欲來的低氣壓,雖然陸臨安不打女人,但是他知道陸臨安的行事風格,於是,他連忙打著圓場,“咳,咳,蘇明月,老陸,我胸口疼,你們快來看看。”
陸臨安站在床邊,瞥了一眼床上的齊磊,“漳市的醫生已經來了,蘇醫生一夜沒睡了,你也不讓人家休息休息,我去給你喊醫生,其他人都出來吧。”
他哪裡不知道齊磊的意圖,與其在病房裡吵來吵去,還不如讓齊磊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你還不走?怎麼?你是醫生?”陸臨安語氣冰冷,讓葛悅音如墜冰窖,不由渾身一抖,迫不得已,她隻能悻悻地出了病房。
出來後,葛悅音心裡清楚大抵這裡是沒有希望了,留在這裡還不如再去想想辦法,一出來,她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衛生所。
“陳參謀,蘇醫生,辛苦你們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陸臨安臉上沒有一絲剛才的冷淡,他聲音溫和,態度謙和,笑著對兩人說道。
陳參謀伸了個懶腰,把飯盒還給陸臨安,“那行,我先回去休息了,後續要換班你就跟我說,對了臨安,謝謝伯母的早餐,很香,很好吃。”
蘇明月有些不願意,剛才齊磊說自己胸口疼,她心還懸著,該不是她昨天晚上沒處理好吧。
看著蘇明月不停向病房張望,陸臨安想起宋聽雪說的話,他有些不忍,“蘇醫生,齊磊他沒事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問題我去喊你。”
蘇明月臉色微微不自然,她知道陸臨安話裡有話,隻是她不甘心,她的一片真心錯付這麼多年,“好,謝謝你,陸團長,那我先回去了。”
公安局裡,葛悅彤情緒激動,她真搞不懂,她明明也是受害者,怎麼這些人把她和那些臭蟲混為一談。
“這位同誌,我說了,我不是故意要暴露他們的行動的,我就是想要恐嚇住那些歹徒,我怎麼知道會變成這樣子啊。”她委屈極了,她又不是故意的,這些人怎麼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呢?是聽不懂她說的話嗎?
公安同誌拍了拍桌子,“坐下,不要拍桌子,不要激動,你說的我們還在調查,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也不是我說是就是的,我們在例行公事,請配合。”
葛悅彤扣著手指,不耐煩的地看著對麵兩位詢問的公安同誌。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你去問問齊磊,我是不是和歹徒一夥?齊磊你知道吧?基地三團的政委,他和我一起被歹徒關押的,你去問問就知道了。”
——
我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抵在脖子上。
“我不活了,我懷著孕,白天還要去上班,晚上還要回來伺候一家老小,公公還要打我,我不活了,我和孩子一起去死好了。”
隔壁的阿姨趕忙勸我為孩子考慮考慮,不要做傻事。
其他人又一起指責起陳大剛和張翠蘭,還有人偷偷地報了警。
上一世,張翠蘭為了搶走我的兒子,找人造我的黃謠,p我的黃圖,甚至用AI換臉製作黃色視頻。
他們找來自媒體,說我為了多分遺產搶走陳越和孫雅倩的孩子。
每一個人都對我口誅筆伐,每個人都成了正義的代表。
警察來了後,不停地勸我不要想不開,日子過不下去可以離婚,孩子不想生可以打掉。
張翠蘭和陳大剛氣的想罵警察,被警察警告得老老實實地待在一邊。
而鄰居有好事的已經拿出了手機拍起了視頻,上一世,他們也是這樣,拍下視頻,助紂為虐。
孫雅倩從臥室裡跑出來。
“乾媽!越哥哥出事了!”
“你說什麼?我老公(兒子)怎麼了?”
警察見狀趁機奪走了我手上的刀,立馬答應我送我到醫院去。
一路上,我和女警哭訴著我懷孕後張翠蘭一家的種種行為。
女警同情我被婆婆公公當成生孩子的工具,安慰我要過好自己的生活。
我原以為是和上一世一樣的車禍,可到了派出所我才發現,陳越居然和幾個人在酒店磕藥進行團體違法行為。
6
短視頻的興起,每個人都能成為熱點的記錄者。
在去醫院的路上,楚卿卿就把陳越被抓的新聞發送給我。
原來,陳越和他一起出差的同事四男兩女,在情侶酒店開了一間房,準備玩多人遊戲。
六個人為了刺激,在助興的藥裡加了毒品。
陳越不幸成為了吃下後興奮到休克的那一個。
六個人為了尋求刺激,房門沒有關好。
陳越抽搐倒下後,其餘人還現在毒品帶來的幻覺中。
打掃衛生的阿姨發現虛掩的房門裡,地上躺著一個表情不對的人。
於是她立馬報了警,又聯係了120。
到了醫院後,陳越還在搶救室裡搶救。
我一想到他參與吸毒渾身顫抖,楚卿卿趕來後扶我坐到了一遍。
“一會兒我們該做檢查做檢查,幸虧你把孩子打了,要不然孩子以後還要遭罪。”
而陳大剛一個人在和警察辯論著,他一直強調陳越不會吸毒,一定是他同事強迫他的。
張翠蘭孫雅倩母女的狀態也不好,孫雅倩怨恨地看向張翠蘭。
我掩麵走到警察麵前,提出我想做一下傳染病排查。
陳大剛暴跳如雷,認為我在栽贓陳越。
“爸,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不做了,孩子出生後有問題,反正您有退休工資可以治。”
楚卿卿在角落裡用手機記錄下陳大剛發瘋的樣子,向我比了個oK的手勢。
張翠蘭把孫雅倩推到我麵前,很明顯想讓我帶孫雅倩一起去做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