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動蕩沒有如他們料想般的發生,池賦苦笑一聲與白清若無視眾人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睛,並肩離開了。
一人戳了戳紀硯安“這,這……”
那人‘這’了半天也沒‘這’出個所以然來。
紀硯安凸起的喉結滑動一下,他能理解他的意思,那是震驚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語言係統紊亂了。
池賦此人在魔界可以說非魔非神,隨心所欲,以往前去挑戰他的不在少數,無一被他以同樣的手段千倍百倍的還了回去。
直到眾人發現他是個無論如何也戰勝不了的存在之後將他奉為魔君,這位魔君雖然性情無常,但有他在魔界,其它各界多少也是有個忌憚的。
雖他不主動出手對付其它各界的人,但有不開眼的前來招惹他,後果都是極其慘烈的。
神界打著斬妖除魔的旗號來魔界遇到池賦也是討不到好處的。
像今日這般,與神界之人這麼和平相處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若是平常他們也能理解,可最近魔君的心情那是壞到了極點了,昨日洪荒之地那些不開眼的前來挑釁還沒到魔界呢,被他一怒之下放了把火燒了個灰飛煙滅。
今日看著心情並未比昨日好,真是奇了個大怪!
多年未見,池賦少了往日裡肆意灑脫的感覺,多了些無可奈何。
白清若側身躲開了池賦想要抱著她痛哭一場的衝動,滿臉嫌棄。
“說說吧,願聞其詳。”
池賦幽怨地瞪了她一眼,襯上那身紅衣,頗有些戾氣在身上。他轉而大聲叫人來給他送來了幾壇酒。
池賦推給白清若一壇,灌了自己一口酒,“她說我是妖魔禍害!”
白清若把那壇酒往旁邊推了推,並不打算喝,她十分好奇“誰這麼眼明心亮啊?”
池賦眼神如刀,一副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恨不得要毒啞白清若的樣子。
池賦跟白清若簡述了一下過程。
大致就是人界有位擁有玲瓏之心的修真者,照池賦所言這玲瓏之心如何如何玲瓏,他如何如何喜歡。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池賦魔君遇到了他的情劫之人了。
隻是這位擁有玲瓏之心的修真者,一心想要斬妖除魔,可惜遇到了無法斬除的妖魔,不僅無法斬除,此妖魔還對自己進行了一番窮追猛打的熱烈告白。
這讓一直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的玲瓏心一度無法接受,甚至還因此產生心魔,差點葬身天劫之下。
若沒有遇到這個妖魔,玲瓏之心本可以安然渡過天劫。
更讓這位玲瓏心無法接受的是,不僅沒有葬身天劫之下,反而因為池賦的相助,逃脫了致命的天劫,成了散仙。
比起妖魔相助,玲瓏更希望自己葬身天劫,眼下麵臨的就是,死也不是,活也不是。道心大亂,魔心瘋長。
“你對這位玲瓏之心做了什麼才讓人生死兩難?”白清若頓了頓,“你不會拿她所在乎的威脅她了吧?”
池賦不置可否。
白清若嘖嘖兩聲。
“不然她就要跟我拚命了,誰知她竟對魔修懷有如此大的敵意。”
對此,白清若隻有四個字送給他。
——自求多福!
池賦從來沒覺得選擇修魔有什麼錯,直到遇見了與魔勢不兩立的那個人,池賦有種深深地無力感。
池賦醉眼迷蒙“所以你是神界派來解決我的?”
“對。”
“好說,來吧。”池賦把酒壇往地上一摔,雙手往白清若前麵一舉,一副任憑發落的模樣。
“那走吧,神界謝罪去。”白清若裝腔作勢就要站起身。
池賦笑罵了她一句,又返身坐下了,拿起那壇被白清若推到旁邊的酒,打開就要往嘴裡灌,“你不能說句安慰的話嗎?”
白清若按住他的手,抽走了那壇酒,“你需要嗎?少在這裝深情了。”
一語中的,戳中了池賦心中最隱秘所在,情愛於他們而言也無非就是一場必經的體驗罷了。
池賦眼睛亮了亮,“突然很想殺了你怎麼辦?
他們太了解彼此了,沒有必要在彼此麵前搞煽情的那一套。
白清若學著他的語氣,“好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