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初堯抓住白清若的手腕眨眼之間出現在了她的住所。看到這個熟悉的環境,各種狂亂的記憶又湧上心頭了,平息的怒火蹭的又竄了上來。
他反手掐上了白清若的脖子,凶狠地仿佛露出獠牙的野獸,另一隻手點了點額間的禁製,“解開!”
白清若蒼白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窒息的痛苦神色,沒想到都成神了,還能落到這個地步。
他力氣手上很大,白清若強擠出幾個字“不。因為我愛你。”
“你又何必如此,我不會愛你!”
白清若不需要玄初堯的愛,她也不是什麼愛而不得而喪心病狂的魔頭。她隻是遵從內心做了自己想做的。
隻因為雙生道侶可以靈魂共通,這術法原是兩個相愛之人共同創造,是為將彼此所感悟之道分享給道侶,增進彼此修為所創。
奈何人心多變,背叛時有發生,被背叛者心生怨氣,便更改了這雙生術法,一人身隕另一人便一同道消。
隻是一點,因為此術行的是強求之道,施術者不可傷害被施術者,否則便遭成倍反噬。
“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玄初堯咬牙切齒的,眼中盛滿了被算計的怒意,恨不得現在就對白清若殺之而後快。
“你敢,但你不會,那樣做沒有任何意義。”白清若搭上他的手腕慢慢拿開,有些脫力的踉蹌一步,扶住了身側的桌麵,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
“你不會為了殺我搭上自己的命,畢竟,你還要守護六界不是嗎?”
白清若並不想以此要挾玄初堯,她也沒想要玄初堯和她一起死。玄初堯被封印,即使是靈魂共通白清若也感受不到他的靈魂意識。
她隻是想要借此法讓玄初堯通過她的靈魂共通能夠產生各種情緒和慢慢感悟她感悟到的‘道’。
比如現在,憤怒的玄初堯,她很喜歡。就算靈魂共通,能夠影響到他的情緒也極其有限,他這麼生氣,估計也是因為在他現在的認知裡,被如此算計氣的狠了!
白清若感覺頭很疼,神經仿佛被來回拉扯著一般,低著頭一隻手虛握成拳抵在額上,玄初堯這時才發現了她的異樣。
沒想到報應來的如此之快,玄初堯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隻見白清若身子一軟朝著地麵墜下,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衝上去接住了白清若倒下的身體。
她催動禁製,這兩天在神殿消耗了過多的神力,如今陣法顫動,被強行壓製,她再強大的身體意識也撐不住了。
白清若意識不清,額間的禁製忽隱忽現的亮著光芒,她眉頭緊縮,麵色痛苦。
“白清若,你怎麼了?醒醒!”
“……”
白清若好像被魘住了一樣,眉頭擰在一起,無意識的緊咬著下唇,玄初堯神伸手按了按她的下頜,迫使她放過自己的唇。
玄初堯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橫抱起白清若放在了床上,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幫她整理一下額前的碎發,手就那麼僵在半空許久未動。
“我跟你說過,不要來招惹我,為什麼你就是不聽!”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玄初堯的手最終還是落在了白清若緊皺的眉頭上,撫平了眉,指腹順著額角慢慢摩挲到了臉頰和嘴角邊,最後停留在那淺色的唇上。
他試圖解開禁製,無果。白清若雖然失去了意識,可神識強大,不能輕易撼動,他也沒有白清若那些卑鄙的手段。
空蕩蕩的房裡。
玄初堯坐在床邊脊背挺得筆直,臉上有一絲迷茫和複雜的,他明明是很生氣去找白清若算賬的。
為什麼看到白清若之後憤怒之下還有滿足的感覺,腦海不由自主又回想起了那晚的失控。
他,好像對白清若很凶,好像是壓抑許久的感情終於找到了釋放的途徑,又好似黑暗寒冷裡照進了溫暖的光芒。
他舍不得放手,仿佛溺水之人的那塊浮木,隻有緊緊的抱著才有活著的感覺。
他存在了萬年之久,隻有那一晚才讓他在無儘的虛無縹緲中感到有真實的感覺,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叫‘找到自己’,隻是那種感覺隻存在了不久便再難覓蹤跡。
無論現在他怎麼回想,多麼努力的想要抓住,卻隻能像個墜入深淵的人一樣,隻能無力的沉淪於黑暗。
意識,身體都被封禁於黑暗之中,隻有深深的無力與無儘的沉寂。
玄初堯甩了甩頭,使勁掐了掐眉心,試圖將心中的沒有緣由的惶恐壓下去。
再這麼下去,他真的就要控製不住自己了,他知道。
他不能控製不住自己!
他們不應該再有任何糾纏,白清若能趁他不備算計他一次,不會再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