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初堯一手將白清若緊緊護在身後，竭力想要為白清若開脫，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竟然那麼信任白清若。
無論玄初堯如何辯解，莫塵完全聽不進去，無奈他隻得說“白清若已立誓不會做任何影響‘天魔’之事了！”
“……”
短暫的沉默之後，莫塵飽爆喝出聲“愚蠢！她立的那個那個誓言沒有任何用處！”
白清若從玄初堯身後錯出身來，帶著狡黠的笑容問道“神君此話怎講？這陰陽離合陣莫非是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嗎？”
莫塵臉色驟變，無論白清若是如何得知真相的，決計不能讓她泄露出去！
他當機立斷，不能殺，那就廢了她！
莫塵爆發全部神力，揮起重劍攜帶開天辟地之勢朝白清若悍然劈下，玄初堯下意識就想擋在白清若身前，一股巨力將他推了出去。
重劍重重劈在白清若左肩，瞬間覆蓋在左肩上的防禦能量在這重擊之下脆弱不堪轟然碎裂，好似一塊塊破碎的玻璃那般。
肩上汩汩流血不止，重劍深深陷進了左肩膀裡，整個肩膀瞬間失去了知覺，重劍餘波震顫了五臟，白清若猛地噴出一大口血瀑。
若不是拚了命瞬間將全部靈力集中在了肩上防禦，隻怕那條胳膊是保不住了。
莫塵是打定了主意要廢了白清若，這一擊是絲毫沒有留情，就算玄初堯舍身擋在她麵前，莫塵仍然會決然劈砍下去。
玄初堯廢了也沒有關係，給他留條命就是了，隻要他死不了，法陣就不會受到影響。他需要的隻是他的意識而已。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不過電念一轉，玄初堯踉蹌一步的身形還未穩定眼睜睜地看著白清若受了這一擊，驚慌之下隻能喊了一聲“白清若！”。
然而不等他作何反應，莫塵唰地一揮臂重劍帶著翻飛的血沫在空中劃過一道血色的軌跡，眼看無鋒的重劍直衝麵門而來，白清若腳下猛地一蹬極速後退。
時間仿佛被無限延長了，重劍近在眼前一點點逼近，這下若是被擊中，她就會屍首分離了，連個體麵的遺容都沒有。
一把輕薄鋒利的銀光劍頓時出現在白清若右手中，錚的一聲與重劍相擊，微微偏離軌道的重劍順勢斜劈而下。
白清若貼著地麵就地一滾，斜身一躲，輕薄劍身反彈地麵撐起她的身體猛地從地上彈起。
還沒等白清若做出反擊，玄初堯已然迎了上去，錚錚錚利器相撞的聲音伴隨著劍氣四散在整個大殿，轟然擊碎了數根盤龍石柱。
“神君，冷靜點，”玄初堯邊躲邊說道，他並不想跟莫塵動手，但莫塵這分明就是對白清若下了狠手！
莫塵唰唰唰幾道淩厲的劍氣揮向玄初堯，“滾開，莫要攔我！”
一陣煙塵之後，莫塵突然發現旁邊的白清若不見了。
嗡！！！大殿中央的陣法盛開刺眼的光芒。
整個神殿都震顫了一下，莫塵瞳仁遽然擴張！
白清若不知何時繞到了陣法中央，正盤膝而坐，胳膊上的鮮血順著陣法紋路充盈了整個陣法。
“白清若！你要乾什麼！！？”莫塵抖著嗓子大喝一聲，“破壞了陣法，玄初堯會魂飛魄散的！那樣你也活不了了！”
他試圖提醒白清若破壞封印的後果。
玄初堯臉色登時變得煞白，“白清若，你要乾什麼？”
不可以，你明明立誓言了！為什麼？！
在玄初堯迎上去攔住莫塵的那一刻，白清若便迅速掉頭衝向陣法，爭分奪秒的開始衝破封印，她把數千年來所有的情感全部調動了起來。
她讓自己瘋狂，讓自己失控！放任自己的愛恨情仇！
所以原本已經固若金湯的陣法才會突然震顫起來。
白清若咳出一口帶著碎裂臟器的血沫，陰沉的臉上努力遞給玄初堯一個安心的笑容，雖然在玄初堯看來那個笑容邪肆狂妄無比“相信我，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玄初堯緊緊鎖著眉，各種複雜驚疑充斥著整個胸膛，他不知道還怎麼能相信白清若。
他就不該帶她回來！
若是破壞了陣法，他二人殞命事小，可若是天魔出世……
應該阻止了她，立刻阻止她，白清若住手！他的理智告訴他應該這麼做，可身體卻好像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控製僵硬著無法挪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