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憂:“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她回頭笑道:“不用擔心我,我隨便找個地方對付一宿就是了。”
白清若知道他們快意恩仇,不好意思開口疏離的話,便主動告辭了。
隻是她不知道,之前的防備在這一段路程的時間瓦解了,仿佛她已經是他們相識已久的故知那般。
已經將她這個看起來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的人當作朋友了。
林無憂:“我們在山下有一間房舍,若不嫌棄,可以到裡休息一宿,天亮了再走也不遲。”
白清若略一思索:“那便多謝林大哥了。”
林無憂是他們之中年長的,哥哥一般,白清若也隨著他們厚著臉喊一聲林大哥。
原以為隻是萍水相逢,誰知竟就這樣留了下來。
被他們年輕彭博的生命打動,白清若沉寂許久的心好像又重新活過來一般。
後來便在人間待了一段時日,將神界魔界種種拋在腦後,暫且不理。
這才是少年人該經曆的,鮮衣怒馬,飛鴻踏雪。
這也是她一直想讓玄初堯感受的生命。沒有年輕過的生命不完整。
不知天高地厚的衝動年少,那是人生最無謂純粹和自由的時光。
若是一直這麼下去就好了,可,無常才是常態。
回憶追溯到這裡,很多事情便也聯係起來了。
接下來便是神界緊急召她回去,雖然她很不想回去,但思及神界若不是真的出了什麼大事,想來也不會這麼著急了。
白清若離開人界還未越過洪荒,就被攔住了。
陽無簫早就知道她定然會來,特意在此等候。
“師兄,你這是何意?”
白清若看著明修手裡捆得像個粽子似的玄初堯紀硯安兩人,還有陽無簫身後那黑壓壓的人群,隻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用這樣俗的手段嗎?
“沒什麼意思,隻是希望師妹不要插手為好。”陽無簫道:“你我之間,若動起手來,隻會是個兩敗俱傷,我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玄初堯紀硯安兩人被封住了靈力、禁言,隻得眼巴巴看著白清若,滿眼難言之意。
陽無簫抬了下手臂,身後眾人陸續離開,不用說白清若也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她沉默的看著,未做言語,那些事就不是她能顧忌的了。
陽無簫低聲對明修與薑南如交代了幾句什麼,轉身朝著眾人離開的方向而去,誰知下一秒,白清若徑直越過明修等人,擋在了陽無麵前。
明修一驚:“白清若,你當真不在乎他們二人如何了嗎?”
她不答,隻是凝視著陽無簫,一向平靜的眼眸仍是波瀾不驚。
僵持片刻,陽無簫朝玄初堯他們的方向甩了一掌,白清若沒有猶豫,身影晃動了一下,擋在了他們麵前,對接了這一擊。
陽無簫的意思很明白,他真的會動手,就是明修的死活也不會顧忌。
陽無簫素來的溫和變得冷漠起來:“你既要阻攔我,又想要救他們,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