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白清若,很重要。
這是每天醒來,比看到陽光更先看到的。
白清若站在緊閉的房門前,聽著葉軒講述玄初堯這些年的種種。
“因為凡人的身體承受不了那麼多記憶,身體機製的保護下,他就開始漸漸遺忘。他發現了這樣下去,就會不記得過往種種了。”
“便將重要回憶都寫了下來,畫了下來,每天都要看一遍。”
“每天很害怕離世重入輪回,他說這樣就真的記不起來了。”
“後來年歲大了,看不清楚了,便寫在任目之所及的牆上,地上,桌子上……”
“如今,隻認得那個名字,已經完全不知道是誰了。”
“若是有人來他這裡,提起你,他便會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看著你的畫像。”
“旁人都認為他瘋了,患了癔症……”
白清若抬手示意他不用說了:“這些年來,多謝你照顧他。”
說罷推開那扇老舊的房門抬腳走了進去。
屋內陳設簡單,隻一張床一套座椅,和一張躺椅而已。
隻有成摞的紙筆堆起來,占了大半間屋子,真是應了葉軒那句“一年四季隻八套衣裳,換乾洗濕。剩下的錢財都拿來買紙墨筆硯了。”
一老者躺椅上,看見朦朧光影,蒼老的聲音出聲慢悠悠地問:“誰啊?”
白清若放在手裡記滿了回憶,裝訂成冊的書籍,抬頭看了一圈屋內,果真如葉軒所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是那畫像有些能看出來是她的模樣,有些則完全看不出來,歪歪扭扭。
想來是年歲大了,臨來摹去,越來越不像,再加上體力不支,沒有辦法畫了。
她走到玄初堯身邊,他已是白發白須,形同槁木。瘦弱的身子,皮膚老化起皺,雙眼也變得混濁,看不清人影,又問了一聲:“誰啊?”
“白清若。”
玄初堯怔怔訥訥半晌,腦袋卡了許久,動了動嘴唇,不知道有沒有聽清,似是笑了一下。
“你來了。”
她牽起他有些涼的手放到側臉,笑道:“抱歉,久等了。”
這麼多年的堅持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年邁混濁的眼睛留下兩行淚,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久,白清若走出房門,葉軒還在門口等她,一見他這樣出來便問如何了。
“死了。”
“死了!?”葉軒真的是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
“壽終正寢,挺好。”
聽好?
難怪那個紅衣男子每年都要來這裡罵一通白清若,她真的是沒心沒肺。
白清若看他那看負心人的眼神,問:“不然呢?我還能起死回生,返老還童嗎?”
神仙也好遵守生死規則的好吧。
葉軒:“那接下來,怎麼辦?”
白清若抖了抖衣袖:“埋了吧。”
葉軒:“……………………”
白清若:“交給你了,我還有事。”
“不是,你連這個都不願意做嗎?”葉軒簡直想罵人了。
這是什麼無情義的神仙,蒼生交給這種人,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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