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來的?”陳欣然小跑著迎上來,挽著沈明月的胳膊,笑嘻嘻的問道。
“剛到家,接著過來了,怎麼樣,據說生意很火爆?”沈明月笑著問道。
“那怎麼叫火爆?那是相當火爆呀!那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呀!”陳欣然說著說著,自己先樂彎了腰。
沈明月被逗的咯咯直笑。
“他們人呢?”環視一圈,沒看到成冰、童雲開等人,沈明月有些疑惑的問道。
“樓上待著呢,晚上人少,用不著他們~~”陳欣然看著沈明月“你吃沒吃飯?”
“當然沒吃!不然我來這兒乾嘛的?!”沈明月理所當然道。
“好咧客官,您稍等,馬上安排~~”
“等會兒吧,不急,我先上去看看~~”沈明月笑著說道。
二樓房間內,沙發上,老板椅上,幾個人歪歪扭扭,或躺或靠,主打一個舒服,要多愜意有多愜意,忙了一整天,童雲重和王雯雯回去看孩子,童雲龍還有彆的事兒,就剩下五人幫中的四人幫,無所事事。
趙春雨躺在沙發上,頭枕在成冰的腿上,成冰一邊輕揉著趙春雨的太陽穴,一邊跟坐在老板椅上的陳星辰胡扯淡,陳星辰就像腚上長了牙,大長腿往桌子上一放,不停的晃來晃去。
童雲開則坐在兩人對麵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一邊看手機,一邊笑著聽兩人插科打諢,時不時插上一嘴。
沈明月推門而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童雲開。
看到沈明月,童雲開眼睛一亮,卻沒有立即起身,而是笑眯眯的望過來。
短短對視幾秒,無需多言,彼此都看到了對方心底的歡喜。
成冰一扭頭,沒心沒肺的笑道“哎吆,這不是我美麗無雙且至今單身的明月姐姐嗎?”
趙春雨欣喜的抬起頭,一看果然是沈明月,麻溜坐了起來。
沈明月伸腿踢了踢成冰“讓開!”
成冰連忙誠惶誠恐的站起來,裝模作樣的拿袖子使勁擦了擦沙發,點頭哈腰道“您請!”
沈明月坐下後,衝趙春雨笑了笑,然後調皮且好奇的摸了摸她的肚子,這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真的,你說將來生個跟他一模一樣的,這可怎麼辦?!”
一句話說到了趙春雨的心坎裡,她立馬愁眉不展道“跟你說,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他家的基因好像格外強大!”
成冰一臉鬱悶,童雲開和陳星辰則忍不住嗤嗤怪笑起來。
有說有笑聊了沒一會兒,陳欣然便忍不住鑽了上來,一進門就迫切的問道“禮服的事兒,商量了嗎,到底選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你不來商量有什麼用?”趙春雨笑著說道。
“哎呀,我怎麼發現你一點兒不著急呢,是你結婚還是我結婚?”陳欣然急咧咧道。
“我感覺像你在結婚,我好像個局外人~~”趙春雨無奈道。
“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成冰補充道。
“你才是太監!”陳欣然反擊道。
“哎,彆人太不太監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成冰指著趙春雨的肚子,得意洋洋道。
“誰知道誰的?!”陳欣然的話倒是很趕趟兒。
趙春雨氣壞了,上來就要擰她的嘴,頓時嘻嘻哈哈鬨成一片。
“下邊不忙了?”童雲開笑著搖搖頭,看著陳欣然,起身問道。
“嗯,陸陸續續的,不忙,有人接待呢~”陳欣然隨口說道。
“我下去看看吧!”童雲開邊說邊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陳星辰也跟著站了起來。
樓下,一切按部就班,朱玉成還在後廚熱火朝天的揉麵,小夥子有的是力氣,乾勁十足,老爺子和張叔忙裡偷閒,坐在後廚門口的小圓板凳上,一人抱著一個大茶缸,有說有笑。
今天開業,人氣爆棚,所有人都很高興,尤其是張叔,當了一輩子大廚,從來沒這麼有成就感過。
來到道然麵館,張叔感覺自己走了大運,對以前的他來講,老爺子是高不可攀的人物,誰能想到還有機會坐在一起共事?誰能想到這輩子還能喝到這麼好喝的茶葉?
張叔一大家子,兒子一家,女兒一家,根兒還牢牢紮在農村,家裡有地,女人在家操持著一切,男人就在城裡打工,農忙的時候就回來幫忙。
現在的農村,基本上都是這個模式,吃喝不愁,城裡掙錢農村花,生活也算得上富足。
大部分在城裡務工的農村人,不是下苦力就是打零工,最多的,就是在建築和裝修行業,貼瓷磚、刮膩子、綁鋼筋、安門窗等等,再就是起早貪黑的小商小販。
說實話,很辛苦,但收入還是很可觀的,像很多的父子檔、夫妻檔齊上陣,一年下來真能掙不少,相比之下,地裡那點兒收入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為什麼還是舍不下家裡那兩畝地呢?
關鍵在於,在城裡紮根,成本太高了!
得買房吧?住進去得交物業費、水費、取暖費、燃氣費等等亂七八糟的費用吧?在農村家家都有小菜園,在城裡,得買菜吧?有時候菜比肉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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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想?敢住?
有人說,乾裝修的,一天三四百,比正兒八經上班掙錢掙多了,為什麼不敢想,為什麼不敢住?
問題在於,這不是長久的活計,哪天要是沒活兒乾了呢?退一萬步講,就算一直有活乾,哪天要是乾不動了呢?
人家正式工,有保險,有退休金,咱有啥?
除了一輩子下苦力落下的一身毛病,再就是日益見長的各類收費單子?!去醫院看個病,掛個號都一天的飯錢!
一輩子能掙多少錢?光出不進,能堅持多久?
如果哪天乾不動了回農村呢,有家裡兩畝地,吃喝不愁,沒什麼額外的花銷,小疼小痛的就忍忍,忍不了就去診所拿點兒藥,大病大災就認了,這輩子不挺好的嗎?
誰不知道城裡好?誰不知道城裡住著舒服?誰有錢不知道怎麼花?
問題是,誰還沒個長遠打算和憂患意識?!
彆的不說,村裡那些五保戶,生病基本全報銷的那種,一個月七八百塊的低保,你看看活的多有底氣?
用你教怎麼花錢?人家趕大集,想吃包子吃包子,想喝豆腦喝豆腦!
老百姓,還是很容易知足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是大道理,船上的人,每個都懂,但是每個都覺得,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就是問題所在!
得有人讓他們明白,這事兒真跟他們有關係!!
張叔的兒子和女婿搭夥,在泉城跟著人乾工地,一個會開叉車鏟車,一個以前在村裡乾電工,也算是技術工種。
老爺子有心幫襯,不聲不響就送給了老張一個大禮,以老爺子的人脈,安排個正式工作,再簡單不過,雖然現在不存在什麼鐵飯碗,但是在正規企業裡麵,還是有保障的,旱澇保收,五險一金,該有的都有!
老張的兒子、兒媳、女兒、女婿,都來了昊光,兒子開叉車,女婿乾電工,兒媳和女兒,都去了公司食堂。
老張一家子,終於活在了庇護之下,彆管這個庇護在多年以後,究竟能多大的溫飽和醫療保障,至少現階段,給了大家一個心安的念想。
老張心存感激,這個麵館兒,他真當成自己家的來搞,不辭辛苦,儘心儘力。
“陳爺爺,張叔!”童雲開跟陳星辰從樓上下來,看著兩個人,恭敬的打招呼。
“下來了?”老爺子看著兩個人一臉慈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