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樣說,但一旦沒有神墓教,安族、葉族必沾光李天命,就怕這小子到時候翻臉!現在帝族人脈隻剩下兩脈了,他真要讓帝族人脈對我們形成壓製,你想想,得殺我們多少人?”顏族皇冷冷道。
“反正無論怎麼說,聯合之勢,我們還是要做出來的,至於具體怎麼進攻、怎麼防守,倒有操作空間。可以根據局麵變化來調整,反正我們的宗旨,就是儘可能讓他們互相消耗,我們能苟則苟。”瘦小的諫族皇陰冷道。
“就怕雙方都是這麼想的,結果都讓神墓教端了。我想今日神墓教慘敗,可能讓我們小瞧他們了,什麼左墓王、太蒼鬼婆之流,確實還能對付,但那神墓教主是個極度狠辣之人,他今日會如此果斷撤軍,我初步預判,這隻能說明他下一步的殺機,隻會比想象之中更大。如果那李天命因為拿下沐雪脈而自大輕敵,而我們又藏著掖著,很可能一起吃苦頭,一起灰飛煙滅。”最後一位屠族皇是個女人,算是幾位族皇之中比較年輕的了。
此人雷厲風行,亦是太古帝軍祖帥之一,身穿戰甲,婀娜多姿,和安檸有些相似,但是更老道,更潑辣一些,有著鬼神天然的野性,如同一頭黑色母老虎。
“那屠族皇,你認為該怎麼做?全力以赴,損傷巨大,然後等著被戰後打壓?”顏族皇有些不爽道。
屠族皇搖搖頭,看向了那玄廷大帝,“我也並沒這個意思,隻是我認為,眼下無論是苟還是全力以赴,這兩個選擇都有巨大風險。如果非要選擇一條的話,我隻能說,選了之後,諸位就彆後悔,無論結果如何,儘力就是了!”
“陛下,那你認為……”
顏族皇剛說到這裡,那玄廷大帝便站起身來,說了一聲:“不著急,再觀變化而定。”
說完之後,他便起身,先一步離開這玄天殿,留下那四位族皇在此麵麵相覷,也紛紛歎氣皺眉,麵目冰冷。
作壁上觀,還是全力以赴?
他們一直在想,越想越糾結,來自神墓教主現在的壓力,以及李天命未來的壓力,很難讓他們得出結論。
他們四位卻不知道的是——
那玄廷大帝離開玄天殿後,一直朝著帝廷皇宮深處而去,很快,他來到了一麵銀月般的廣闊湖泊上,那銀色湖泊,湖水一絲不動,如同一麵鏡子。
在這銀湖之上,不知道何時,一位黑色少年懸浮在上,背對著玄廷大帝,仿佛在靜等他的到來。
“歡迎。”
玄廷大帝站在湖邊,抬頭看著那黑發少年,開口說了這兩字。
那黑發少年聞言,緩緩回過頭來,那清冷的漆黑眼眸,以及身上那一種陰沉死靈般的氣質,說明了他的身份。
神墓教主!
一個在觀自在界呈現少年姿態的老怪物!
“今天,給你解惑。”神墓教主說。
“哦?”玄廷大帝抿抿嘴,說道:“那鄙人洗耳傾聽。”
神墓教主看著他那銀色雙眼,道:“第一,九星弟子乃我編造,神墓聖令是真,九星是假。”
玄廷大帝聞言,點頭道:“不出所料。”
站在他的角度上,他寧願相信神墓教主膽大包天修改神墓聖令,以圖在婚禮上滅絕玄廷各族強者,也不會相信對方膽敢對九星弟子不利。
後者的罪禍,遠遠大於前者。
那神墓教主也不意外玄廷大帝能猜到,他重點說的是下一麵一句話。
他道:“第二,這事就荒唐了,小混沌塢來了一方勢力,把總教給滅得乾乾淨淨,眼下非中央區域的神墓分教,在各國都在進行奪權活動。因此,玄廷這片土地,我勢在必得。”
當玄廷大帝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他的雙眸真正顫抖了。
他沒說話,怔怔看著神墓教主,明顯掙紮了很久,這個掙紮過程裡,他肯定懷疑過真假,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這才是神墓教這個分教,會不顧總教理念,竟然直接大動乾戈的理由。
所有非中心區的分教,都在當地奪權,眼前這一位又怎可能因為一個逆天的小孩而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