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交錯,混打聲和呻吟聲屢出不止,動靜卻也沒有大到驚擾其他地方的地步。
幾分鐘後,槍支庫鐵門前倒了一片。
要麼發不出聲,要麼爬不起來。
有人的手機滑落出來,他咬著牙,手緩緩伸向手機。
周年瞥見,麵無表情地走近,毫無人情地把那手機往遠處踢了出去。
見狀,地上的人一把抓住他的腳踝想要把他拽倒。
可自身受了傷,在剛抓上周年的時候就被一腳踢到了下巴處。
脫臼聲響起,周年沒有多看他一眼。
蘇照停了手,轉身去看商染和盛景呈。
雖然盛景呈確實也沒動手,但商染好歹活動了一下手腳。
但現在就是這倆人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擱那兒站著聊天。
“景哥,阿染。”蘇照叫了一聲,然後指了指鐵門那邊。
盛景呈瞥過來,又垂眼“進去看看?”
商染睨了眼那鐵門,其實對裡麵的東西沒什麼興趣。
她搖了搖頭,一腳踩上旁邊的石墩然後半蹲下“不去。”
“那行。”盛景呈也不去了。
蘇照看商染剛往石墩那兒一個半蹲之後,緊接著盛景呈也往旁邊的木柱上倚了過去,嘖嘖了兩聲。
他看了眼周年,下巴一抬“你跟我去看看。”
周年點頭,兩人去了槍支庫裡。
與此同時,古猩城城門外。
查證人員已經暈了過去,一批插了古猩城旗子的車輛正在大肆湧進城。
因為插了旗,一路上大張旗鼓,無人敢攔。
車隊分成了兩批,分彆去了兩個槍支庫。
尤殷給另外一隊下了命令之後,自己帶領的一隊去了蘇照幾人這邊的槍支庫。
到的時候槍支庫鐵門敞開,隻有蘇照和周年在庫裡。
聽到外麵的車轟鳴聲之後,蘇照甩手從裡麵走出來,手勢示意尤殷帶人去運槍支。
尤殷點頭,看了看盛景呈與商染的方向,嘴唇動了動卻沒開口,直接讓人進了槍支庫。
“景哥阿染,走了不?”蘇照朝兩人走近問。
盛景呈薄唇放鬆著,沒說話,隻是眉宇仍舊微斂開來。
商染從剛剛的半蹲變成了現在的整個蹲在那石墩上,原本捆起來的長發順到她的一肩側,垂落到了胸前。
那石墩挺大,麵上也挺光滑。
可商染在上麵蹲得穩穩的,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丟著石子。
聽到蘇照問,她抬了抬頭。
手裡的細小石子被她隨手一丟,然後站起身來又下了石墩“走吧。”
周年那邊原本在和尤殷盯人運槍支,望見盛景呈三人往外離開後,他跟尤殷說了一聲,然後趕忙跟了上來。
四人上了原先開來的車,然後先行離開了古猩城。
兩個小時後,大肆進城的一批車隊從城裡出來,浩浩湯湯地也離開了古猩城。
整整兩個小時,沒人發現城門處查證人員暈了過去,也沒人察覺這批車輛有問題。
兩個槍支庫被一掃而空,隻剩下裝槍支的箱子和支架。
古猩城表麵仍舊一副風平浪靜。
厚重的灰色紗幔輕輕覆蓋了天際,雲層低垂,層層疊疊。
古蔓和古榕的車停下之後,前麵不遠處矗立著一座高聳的寶塔。
一共七層,每層都呈八角形,自下而上逐漸收斂。
宛如一把巨大的玉錐插入雲霄。
塔身是用精細切割的鋼化玻璃和不鏽鋼框架鑲嵌出來的,即使沒有陽光,也能遠遠看見上麵的斑駁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