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研究院外麵,鄒櫟看向盛景呈,語重心長道:“我希望你下次回來不會很久。”
盛景呈神情微挑:“希望和現實沒關係。”
“……”
鄒櫟被他噎得喉嚨一堵。
洲賽時間快到了,盛景呈和商染過幾天就要啟程去t國。
他很清楚,盛景呈這次走了不知道又什麼時候才會再回來。
雖然商染還會來京大,不出意外盛景呈也會陪著,但商染自己去學校都很少。
更彆說倆人一起再回來了。
算了,總會回來的。
鄒櫟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轉而道:“應清大的要求,洲賽京大也不會派帶隊老師和你們一起去t國。”
“但既然是參加比賽,我還是要說一聲,”鄒櫟轉向商染,“比賽順利,儘力就好。”
頓了頓,他又適宜且意思意思地補了一句:“如果還能拿獎的話,也不要猶豫。”
“嗯。”商染輕描淡寫地。
張續麵帶微笑也開了口:“你已經證明了你的實力,相信洲賽你也一定能代表z國取得更好的成績。”
洲賽很難,比國賽難上不止一個程度。
迄今為止,在洲賽拿到過金獎的也隻有林舟意而已,她那年風光無限,是洲賽第一名。
除了她,z國再無第二人在洲賽上拿到過金牌。
商染天賦過人,在這個年紀比當年的林舟意還要耀眼。
所以他們相信商染,一定會創下z國數學研究界的新高。
商染還是隻點頭,看起來不驕傲,也不謙遜。
但她這個頭一點,仿佛是在說金獎她拿定了。
鄒櫟和張續一臉欣慰。
沒有再聊,盛景呈先開了車門,隨後商染就坐上了車。
她單手係上安全帶,再抬眼的時候看見從車頭繞過的盛景呈,他走到主駕駛旁邊上了車。
副駕駛的車窗沒關,張續不遠不近地看到了商染。
她往後窩在椅背裡,側臉對著這邊,皮膚白皙得極,仍舊是一副鬆鬆垮垮的樣子,人看起來挺沒什麼勁。
張續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身影。
他的表情一滯。
車那邊副駕駛上的車窗緩緩升起,商染微微側頭,浸著沒什麼情緒的眼神側移。
直到車窗關上,車子緩緩開走。
張續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腦海裡,車上,蒼白的臉,毫無生息的人……
“你乾嘛呢?”鄒櫟瞅見他望著剛剛盛景呈車停的位置發愣就不免問了一句。
張續呼吸越發地緊,一些久遠的記憶片段在他的腦子裡慢慢重組,又在慢慢連起來。
他沒有回答鄒櫟,心跳越來越快,伴著隨時要崩裂的恐懼,仿佛要被人撕扯出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