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景一刻也不敢耽誤,回到酒館後就在當扈充滿怨念的眼神中將馬棚的棚頂掀了個乾淨。
縈風看熱鬨不嫌事大,站在前廳與後院銜接的大門處捧著一盞茶杯悠哉悠哉地看,順便給蹲在一旁委屈巴巴的當扈遞了把瓜子。
“沒事,等清光回來我讓她給你漲月錢。”縈風喝了口茶垂眸看向當扈。
當扈蹲在地上邊嗑瓜子邊搖頭“月錢已經夠高了,不如以後再提高一下夥食標準吧,吃飽喝足才有力氣乾活。”
“現在的兩葷兩素加一湯確實有點寡淡了,你還想怎麼改?”
“頓頓都有紅燒肉,偶爾再來點涮鍋,然後……”當扈邊答邊扭頭看向身後聲音傳來的方向,下一秒便驚慌失措地跌坐在地。
裴清光笑眯眯走向當扈“然後?”
當扈連忙從地上起身搖了搖頭“沒有然後!”
裴清光撇了撇嘴看向縈風“這兩天給他做點紅燒肉吧,省的整天跟餓死鬼似的。”
縈風點點頭,探頭看向裴清光身後的止戈“他也來了?”
止戈拘謹地從裴清光身後走出,朝著眾人略一抱拳,算是打過招呼。
裴清光環顧一圈不見孟流景身影,皺眉問道“他呢?”
縈風朝著後院洞開的大門揚了揚下巴“出去扔垃圾了,等會兒就回來。”
裴清光聞言下意識扭頭看向馬棚,止戈也順著裴清光的視線留意到馬棚,背著身上碩大的包袱就興衝衝走過去。
“修棚頂!”止戈站在馬棚下對著裴清光指了指空蕩蕩的棚頂。
裴清光打量一番棚頂的高度,走到院門旁搬了把梯子交給止戈“注意安全。”
止戈是個行動派,轉身順著梯子就噌噌噌爬了上去,興衝衝乾起了活。
裴清光在棚下看了一會兒,見他確實乾活利落,便準備去前廳喝上兩杯,卻不想一回頭看見當扈縈風孟流景在院中石階上捧著瓜子排排坐,俱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裴清光哭笑不得,動身走上前去,縈風和孟流景自覺讓開了一人的位置,裴清光會意,坐在了兩人中間,並順手從縈風手裡抓了一把瓜子。
縈風好奇道“這什麼情況?”
“他委托我們幫忙找到他主人的真實身份,但是他是器靈,沒有我們需要的妖獸精血,我就找了個修馬棚的由頭作為接單的酬勞。”
當扈從縈風身邊探出頭“那也不能掀馬棚吧,我好不容易才搭好的”
裴清光抿了抿嘴,用一言難儘的眼神望向當扈“昨夜起了風,我今早去馬棚牽馬的時候,棚頂已經吹薄了。”
孟流景恍然大悟“我說我剛才出門怎麼發現街道裡都是茅草,原來是從馬棚吹過去的。”
縈風和裴清光同時扭頭看向當扈,當扈肉眼可見地局促起來,抬手指了指前廳“前麵還有客人,我去招待一下,你們慢慢聊。”
當扈匆匆起身朝前廳走去,急切之下還絆了自己一個踉蹌。
裴清光樂嗬嗬地看著當扈的背影,笑著笑著就泄了氣。
“我要擲物追溯,今天你得幫我盯著點。”
縈風嗑著瓜子的動作一頓,猶豫半晌卻隻說了言簡意賅的四個字“注意安全。”
裴清光往身後台階上一躺,雙手抱胸閉上了眼睛。
孟流景覺得縈風的反應很不對勁,扭頭疑惑地問道“這不就是穿越時空嗎?很危險嗎?”
縈風掩飾著臉上的幾分愁容“擲物追溯是通過靈脈的力量扭曲時空,稍有不慎就會留在那個時空,再也回不來了。”
“那你們之前這樣做過嗎?”
“沒有,”縈風看向裴清光,“裴家有一百多年沒做過這種事了,上一個擲物追溯的人就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