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翠分用手順了一下散落下來的頭發,將它們塞到耳朵後麵說道。
“南天不是要蓋養殖場麼!今天找了些工人,到時候開工了要提供中飯的,他讓我來問問你願不願意乾這個活,二十來個人,工資和他們一樣,每天三塊。”
餘寡婦心裡一震,他今天還在歎息家裡沒個男人,如果有男人的話,方南天這個事準有他們家一份,沒想到這一家人就像能猜到她的心思一樣。
她本來就一個女人,重活乾不了,也沒什麼手藝,這一天到頭在田裡刨食,也掙不著幾個錢,現在又不是農忙,整天閒在家裡,這一天能掙3塊,一個月就把一年的錢掙了。
她心動了,真的心動了,看方南天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那紫!你怎麼不自己做啊!”
餘翠芬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方南天說道,嘴角忍不住掛上一抹奸笑。
應紫俏臉一紅說道:
“南天他不讓我乾,頂多隻能讓我給你打下手,燒菜堅決不讓。”
“姐,如果你同意的話,那我以後就給你打下手行不?”
當時方南天跟她提這件事的時候她就表示要燒飯,可方南天說什麼油煙會加速皮膚的氧化,會產生黃褐斑,他寧可把整個養殖場停掉,也不讓他媳婦去遭這個罪,就讓媳婦好好的陪著女兒,其他啥事也不乾。
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伺候好她老公,你說羞人不羞人。
最後應紫一番廝磨撒嬌加伺候才把方南天說通,答應她給餘寡婦打下手。
“同意同意!謝謝你,老二,謝謝紫兒。”
“嬸子,我爸爸說,一家人不要說謝謝!”
方芳在餘寘婦的懷裡抬起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她說道。
四人都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讓天上的月亮都明亮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強子就已經早早的在方南天院門口等著了。
他穿了一件嶄新的襯衫,黑色的的確良褲子,一雙黃褐色的豬皮鞋,頭很大那種。
方南天看他這個樣子頭都大了。
這哪裡是去拉磚頭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賣墓地的。
不過方南天也沒點破他,隻要他今天乾一天他就知道穿這些的苦了。
很快,餘寡婦也從屋裡出來了,方南天發現她竟然把頭發給剪短了,穿著一件比較舒服的汗衫,土黃色的哢嘰布褲子,配上一雙解放鞋,腰上還係著圍裙。
“翠芬姐,你怎麼把頭發給剪了。”
方南天有些疑惑。
餘寡婦以前的頭發很長的,一束到底能到屁股,現在剪短到了耳垂下方。
“這不是要給你們大老爺們燒飯麼,頭發長了容易掉到鍋裡,我想著索性就剪短吧,這樣省事還衛生。”
餘寡婦訕笑著,臉上微紅,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手指頭繞著圍裙邊。
以前他留著頭發,算是為了紀念他的丈夫,但是經過了昨天幾個人的促膝長談,方南天和應紫給她做了不少思想工作。
為夫守寡那是老舊思想,已經死去的人無法挽回,活著的人更應該好好的珍惜活著的日子。
所以她剪掉了,他要像方南天說的那樣!
獲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