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彆人眼裡,而是自己早就厭棄的證明;
在他這個皇帝看不見的角落裡,無數的蟲子爬到長子的身上想要撕咬下血肉;
一開始長子當然是和自己說了,但是自己嫌棄他不能獨立解決問題,反而是更加的苛責;
本來不敢動彈的小蟲子,就像是拿到了尚方寶劍一樣,瘋狂的開始撕咬;
而自己的長子以為是自己的意思,更加的不敢動彈;
身體上傷痕累累,但是他學會了掩飾;
在自己麵前,穿好衣服,自己就會顯得滿意,他是一個體麵的太子了;
沒有想到衣服底下,有些已經沒有血肉了,全部都變成白骨;
每一日每一日都在啃噬,以前有著觀音婢在,受傷的時候好歹能夠給長子一瓶藥;
而觀音婢不在了之後,受傷隻能默默的自己舔舐傷口,直到那顆心臟再也跳動不起來;
強撐著的笑容也消失了。
人開始變得喜怒無常,現在李世民知道了,那不是喜怒無常,隻不過是在最後的喊救命;
他想死,但是隻要有人拉一把,他就能活;
而是拚命喊了好久的救命,沒有人搭理他,反而是造來了更加的厭惡,所以他隻能去死了;
李世民想到這裡就不好受,眼淚就開始流出來了;
對著沐沐姑娘就開始哭;
扶蘇沒有見過這場麵,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皇帝哭,不是彆說是皇帝,就算是稍微有頭有臉的大人們都不會當著外人的麵哭啊;
而且眼前這位是千古一帝,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千古一帝啊;
明明損害的不是自己的形象,但是扶蘇還是有一種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感覺,逍遙跳腳;
祖宗哎,你能不能收了神通,能不能冷豔高貴起來;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更何況你還是對著沐沐這麼一個小姑娘嗷嗷哭;
你不要麵子嗎?
周圍還有這麼多宮人,還有我這樣一個外人;
扶蘇不理解,扶蘇震驚,扶蘇麻木;
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李世民,然後再回來看著李承乾,示意他快管管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承乾都習慣了,熟練的從自己懷裡掏出手帕,然後遞給父親;
李世民看著也接的是相當順手;
扶蘇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是你們怎麼回事啊?
這件事情不值得震驚,不稀奇古怪嗎?
不要搞的自己好像沒有見過什麼世麵的樣子;
扶蘇覺得不行,這父子倆奇奇怪怪的,想要去沐沐姑娘那邊尋找認同,結果好家夥,沐沐姑娘也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不是,這怎麼回事,難道大庭廣眾之下一國之君這樣哭,不顧顏麵,是什麼道理;
難道大唐就是有這樣的習俗嗎?
沐沐之所以見怪不怪,其實和李承乾一樣,都是習慣了;
他們已經習慣世民這哭的模樣,反正是自從體會到兒子十幾年的憋悶之情,那真的是心肝也疼,肉也疼;
情緒上來了,就要不管不顧的哭一場;
沐沐經常…呃…習慣了。
李承乾也經常…呃…習慣了。
自家的皇帝就是這麼的與眾不同,要不然能咋辦呢?
隻有扶蘇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大男人竟然能夠哭的這麼的旁若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