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博士們就是鐵板一塊,涉及到自身的內部利益,他們鬥起來那可是比外人還要嚴重。
能活著誰想死啊?
更何況一開始在扶蘇長公子身邊,他們地位是很高,但是比起前麵那幾個人地位總是差一截。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這話隻是說說而已,是不想成為領頭羊?
他們不是領頭羊,現在事情爆發當然可以給自己找一個體麵的退場。
甚至說,如果可能的話,還能夠改變陣營,踩著昔日的盟友自己上去呢。
大家都是一個鍋裡麵吃飯的東西,當然能明白互相在打著什麼主意。
他們閉上眼睛,其實心裡的計謀都在不停的轉換,最後還是會爭鬥。
現在的扶蘇不會被騙,他知道有些人不是像他們自己表現的那麼無害。
但是你要偽裝,最好能夠偽裝一輩子。
扶蘇想著,人很複雜,自己以前被養成一是一二是二的性格。
都是這樣人引導的,他們還引導在自己心中他們永遠是“一”。
其他凡是和他們作對的那就是“二”,現在扶蘇好像已經初步了解到什麼叫做帝王心術。
這些就是阿父邊打自己邊教導自己的。
“什麼是忠臣,什麼是奸臣呢?最重要的其實是能臣。
但是什麼樣的是能臣呢?
對於皇帝來說就是可以為自己辦事的。”
扶蘇冷眼看著他們對自己獻媚,稍微的指點一番,那些獻媚真正的好處就落到百姓身上了。
他閉上眼睛,覺得有些諷刺。
原來需要大臣們做他們職責分內的事情,還要手段。
他們想要“教化”,可是從來都不低頭看看百姓,反而是攀附權貴,所以所謂的“教化”到底是教化的誰呢?
扶蘇想著,應該是“教化”像自己這樣的權二代,老子不好忽悠,但是兒子好忽悠啊。
柿子要撿軟的捏,攀龍附鳳要撿權勢最大的去。
“這儒家和法家的爭端其實都是小事一樁。”扶蘇喃喃自語。
沐沐問:“何以見得?你們大秦現在最大的政治不就是這兩學派嗎?
而且祖龍陛下在某些程度上是法家變相的代言人的話,而你,扶蘇你就是儒家真正的代言人。”
“什麼代言人,隻不過是推出來的一個擋箭牌,馬前卒罷了。”扶蘇苦笑“而且,隻有自己才是儒家的所謂代言人,也是因為我是阿父的兒子,阿父才會次次的放過我和背後的儒家。”
沐沐感慨:“你好像是變聰明了。”
“不變聰明也沒辦法,阿父最近的身子骨實在是太好了,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沐沐:“彆岔開話題啊,你不是最喜歡仁德嗎?為什麼說現在法家和儒家爭執是小事情?”
“沐沐姑娘還打趣我,這天下能不能坐穩,最重要的不還是一個字,“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