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血?”破軍停下手上動作,有些驚訝的看向雁未遲。
“用血來寫墓碑嗎?這是何意?”破軍不懂。
一旁的憐芯接話道:“會不會是黑狗血?”
“黑狗血?”雁未遲疑惑的看向憐芯,詢問道:“有什麼說法麼?”
憐芯繼續道:“我也是聽湘西那邊的恩客說的,倘若死者是枉死的,為了不讓她殘魂出來報複,也不讓她去地府告狀,那麼就可以用墨鬥封棺,用黑狗血來書寫墓碑。主要是……鎮魂!”
“鎮魂?”破軍瞪大眼睛,看向雁未遲,又看向月從容的墓碑,隨後皺眉道:“難道她真的是枉死的?”
雁未遲心裡一緊,下意攥緊匕首,咬牙開口道:“繼續挖,看看棺木上到底有沒有墨線!”
破軍和憐芯當即不再遲疑,繼續朝下挖掘。
而雁未遲則不停的燒加熱的鹽水,幫他們澆灌土地,疏鬆土壤。
忙活了大半日,總算將整個棺木都挖了出來。
可經過十年的厚土埋葬,棺木表麵早就無法判斷是否被畫過墨鬥線。
雁未遲皺眉道:“埋了十年了,看不見墨線,也正常。”
一旁的破軍開口道:“雖然看不見墨線了,不過我覺得憐芯說的是對的,這墓地,就是用來鎮魂的。”
雁未遲看向他:“何以見得?”
破軍用力敲開一枚棺材釘,將棺材釘扔給了雁未遲。
雁未遲下意識接住,疑惑的皺眉:“木釘?”
一般棺木都是用鐵釘,用木釘是有什麼說法麼?
雁未遲不太懂。
破軍繼續解釋:“不僅僅是木釘,而是桃木釘。”
他伸手敲了敲棺材蓋,繼續道:“整個棺木用的都是桃木,桃木是驅邪鎮妖的木材,不會有人用來打造棺槨的!”
憐芯也驚訝道:“沒錯,誰會用桃木來打造棺材啊,就連棺材釘都用的桃木釘,擺明了就是想封住這口棺材所有的進出口,這是要困住亡魂不得往生啊!”
聽到這話,雁未遲急忙道:“打開它!”
她僅僅攥著手上的桃木釘,不知是不是此時此刻,被原主殘留的意識影響。
她竟是感覺無比悲憤!
破軍也不再遲疑,動作利落的打開了棺木。
當棺材蓋被掀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一具森森白骨,以發覆麵,以糠塞口。
這分明就是想讓月從容進入地府,也無臉見人,有口難言啊!
“這……這是姑姑?”破軍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忙活了大半日,滿身都是汗水,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竟是覺得遍體生寒。
他喃喃自語道道:“姑姑不是為了榮華富貴,棄我們於不顧了麼?姑姑不是平步青雲,成為侯府夫人了嗎?姑姑不是執拗的嫁給了自己最愛的人麼?怎麼……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一旁的憐芯也皺眉道:“能做到這般的,隻有她最親近的人。”
換言之,除了雁寒山,旁人也沒辦法在月從容下葬之前,令她以發覆麵,以糠塞口。
更加沒辦法在她下葬之後,用桃木釘封棺,用黑狗血混朱砂寫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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