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赫見說不動師傅,無奈也搖搖頭給戚允泡上一壺提神的茶後,下去打盹了:“師傅,您要是有事兒就來我房裡叫我。”
戚允聞言微微點頭,注意力仍放在桌上的藥材上,他天生精力就很好,就算隻睡上五六個小時也不會覺得困。
更何況現在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排擠他,他便索性把給後宮各位貴人診脈的美差都讓了出來。
現在太醫院裡,大事不給戚允管,小事太醫院裡有醫士住院醫師)、恩糧生助理住院醫師)還有肄業生實習生),不勞他親自督辦。
戚允每天往太醫院一坐就能拿俸祿,和他上一世又要搞科研又要搞規培的苦逼醫學狗生涯比起來,簡直不要太巴適!
眼下他專研藥方,太醫院裡的太醫抱團都不和他討論,他有問題請教太醫們也不理會。
不過,他爹是太醫院退休的老太醫,而且張小胖能和現代社會的人聯係,戚允有疑問能夠托小胖問小胖父親認識的醫生,就是給的答複慢一些。
這些太醫對於戚允的孤立,簡直就是給他清靜。
通過這些天的苦戰,結合古代和現代的醫學知識,戚允已經將針對時疫的藥方研究出了個大概,隻是有幾味藥材需要再調整,讓藥效變得更好,並且消減副作用。
夜色漸深,周居善悄悄摸到了戚允房中。
窗戶吱呀一聲推開,戚允頭也不抬便知道是副班長來了。
“那邊如何了?”
戚允說的“那邊”便是冷宮。
現在宮中時疫傳播的厲害,也不知道辛寧瑜的身子扛不扛得住。
“這一個多月經過你的醫治,穎貴妃的舊疾總算有起色。隻是...”
周居善取下太監帷帽,一臉煩悶:“柔妃給了我一個香囊,讓我手底下的人給冷宮送避疫物品時,給穎貴妃用。”
“那香囊用許多層厚布包裹著,柔妃還叮囑我千萬不要觸碰。”
戚允聞言抬頭:“那肯定是有鬼了。”
“我懷疑是宮中染上時疫之人曾用過的貼身香囊,一直放在雜物房裡沒有動。”
周居善煩的正是此事:“不過算算時間,柔妃該催我了。”
戚允放下手中的醫生標配圓珠筆:“柔妃真是不把人命當回事。”
雖然他會書法,原主也有肌肉記憶,不過還是圓珠筆最趁手,戚允便托江黎黎給自己投遞了圓珠筆和草稿紙。
“我現在真是兩難的局麵,按她說的去做,穎貴妃就很可能沒命了。”
周居善拿著戚允桌上的圓珠筆轉了轉,他想瞧瞧戚允方才寫了什麼,結果草稿紙上全都是抽象的符號,和病曆本上醫生的字跡一樣難看明白。
這字跡高低放病曆界得是個主治醫師。
周居善放棄了,繼續吐槽:“若是不按她說的做,穎貴妃沒有染上時疫,她還會找人下手並且失去對於我的信任。”
“我肯定是不會對穎貴妃下手的,我想個辦法搪塞柔妃。”
戚允聞言劍眉一擰,這一次宮裡的時疫症狀是咳嗽、發熱、嗓子啞,鼻子乾燥出血,或許......
“慢著,我可以配一味藥讓穎貴妃服下,偽裝出穎貴妃患上時疫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