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裡有人譏笑:“這江氏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招蜂引蝶的,這下好了,惹禍上身。”
有人跟著附和,“我要是有這樣的媳婦,就逼她一頭撞死在石頭上也要讓她保住清白。”
“你們的臭嘴再叭叭試試?明明就是那林衙役好色,你們怪到受害者頭上?腦子被屁嘣傻了?”
二房家的陳氏抄起地上的小石子就往那人頭上嘣,彆說還挺準。
眾人皆知陳氏出身商賈之家,性格潑辣吃不得虧,不好惹,不敢言語了。
江黎黎沒想到陳氏會替自己出頭,麵露驚訝之色。
陳氏對上江黎黎的驚訝的目光,彆過頭:“你彆這麼看我!對事不對人!我隻是見不得有人犯賤!”
“你一路上作天作地的惡劣行徑我還記著呢,彆以為我接受你了!”
陳氏雖是這樣說,但是拉著辛城靠江黎黎近了些,辛澈記下那嘴欠之人的容貌,隨即和昭平侯圍在江黎黎身邊,四人呈將江黎黎圍在中間保護起來的架勢。
就連五歲的辛岩都緊緊拽住了江黎黎的手,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警惕地巡查周圍,可不能讓仙女一樣好的嬸嬸被壞人欺負!
一向少言的昭平侯此時都對江黎黎道:“彆聽小人胡諂,草包妄言!”
江黎黎心中觸動,驚歎昭平侯府這幾人明事理,活該人家能成功勳世家。
過一會兒,小胖把早餐送回去了,江黎黎便趁著隊伍休整的空檔,和辛澈等人分食了。
之後一路上無事發生,流放隊伍在日落時分到達了延州的驛站。
王自福和官署的人驗明文件核對犯人名單簽字之後,流放隊伍在驛站歇了腳。
驛站給押送犯人的衙役們提供休息的廂房和夥食,還能洗個熱水澡去除一身疲勞,但是這些流犯就隻能被趕去柴房和牛棚湊活一晚。
昭平侯一家子擠在柴房一角。
“這是我外祖讓人打點好送來的吃食。”江黎黎從背簍中取出小胖投喂的晚飯,她特地讓小胖晚飯弄的樸素些,不然容易惹人注意。
小胖也是機智,弄的大個白麵饅頭,裡麵暗藏玄機,牛肉、五花肉、蝦仁多多。
小家夥辛岩一口咬下去整個人都幸福住了,但是姨母叮囑過要低調,他隻能邊吃邊偷摸著傻樂,可愛極了。
昭平侯草草吃了幾口便給楊氏喂湯,他眉頭緊鎖,憂心忡忡。
江黎黎見狀,勸昭平侯好好吃飯,“父親彆擔心,母親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她和關悅共享位置,就是明日,她能在路上和她的小夥伴關悅相遇了!
江黎黎說的真切,不過昭平侯隻當江黎黎說的話是寬慰人的,並未當真。
“你母親......哎,祖宗眷顧,你母親會好起來的.......”
他雖是這麼說,眼裡是止不住的憂傷。
陳氏看江黎黎說的輕鬆,麵上一點也沒有傷心之色,有些生氣,畢竟楊氏待江黎黎不薄:“你彆說大話了,現在這個狀況,誰來了都不好使,你若是能讓母親好起來,我心服口服的叫你一聲大嫂,凡事都任憑你差遣指揮。”
“你往東指,我絕不往西。”
江黎黎聽到陳氏這番話笑了,“行啊,弟妹說的我可記下了。”
陳氏出身商賈之家,性子是潑辣些,不過是管賬的一把好手,楊氏身子不好,昭平侯父子三人長年在外征戰,全靠陳氏將侯府上下打點的井井有條,江黎黎也不想天天和她作對。
眾人趕路都累了,很快休整入睡,但依舊是守著江黎黎的保護姿態,讓江黎黎睡在最裡麵。
誰也不知林恭那小人會不會夜裡搞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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