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海州島西南岸根本就是一片原始叢林啊!
衙役頭子王自福也是第一次帶流犯去蒼沙渡口。
王自福看著荒涼的渡口,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他要需等賀家的商船返航的時候,再搭載賀家的商船回去。
那這段時間他豈不是要在這海洲島上度日如年?
這哪裡懲罰的是流犯啊,連帶衙役也一起懲罰了!
他已經對著了好幾遍手上的地圖,也想過西南岸遠離大陸,不似北岸還有大大小小好幾個縣的常住人口,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一句:“是不是航線出錯了?”
舵手篤定道:“我按照你們給的圖紙開的,我哪敢出錯呀,我小命還捏在你們手裡呢!”
見到舵手這樣說,許多人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涼了。
本來以為這流放的海島至少不會想要放到寧古塔那樣很容易被凍死餓死,至少有魚有海鮮。
現在看來是他們想的太天真,這麼原始的島嶼,可是這類動物猛禽都喜歡的棲息地,若是一旦漲潮,他們隻能從岸邊往山裡跑,要命啊!
三當家榮逸看到這島嶼依舊荒涼的模樣,臉色也不大好看,他們這些海盜不會被江黎黎抓去開墾這片原始森林吧?夭壽啦!
“三年前我就聽說朝廷在西南岸也設了一個儋耳郡,增開了個碼頭蒼沙渡口。”
榮逸覺得他的人生簡直是地獄難度:“本來還想著這邊會不會也有船隻往來,可以蹲在這邊,趁火打劫,結果蹲了五六天,彆說商船了,一艘漁船的影子都沒有。”
“開著船沿西南岸航行,你猜怎麼著?連活人都沒看見!我們便再不來這片鬼地方了。”
江黎黎忍不住扶額,三年前沒有什麼人煙,而現在還是這副鬼樣子,這是一點都沒有發展起來呀。
朝廷估計就是象征性的設立了個行政管理區,然後就沒管了。
在這兩艘船逐漸逼近,在曲折的海岸線邊,蒼沙渡口的真容逐漸清晰。
這片破敗的地方仿佛被時間遺忘寫,無比荒蕪。
殘陽如血,灑在碼頭立著的斑駁木板和腐朽的柱子上。
被風雨侵蝕的木板坑坑窪窪的,仿佛風一吹就能碎裂,木板上依稀能辨認出刻的是蒼沙渡口個字。
兩艘船的碇手觀察了碼頭泊位的情況後拋錨停泊。
兩名船工帶著纜繩從船上放下爬梯,最後從爬梯跳到碼頭上,將纜繩牽到碼頭上的墩樁上固定,他們都有些怕這木墩樁隨時斷裂,招呼著眾人趕緊下船。
長板從船上延伸下來,船上的人陸陸續續踏上了碼頭。
江黎黎被辛澈牽著帶下了船,站在踏實的地麵上還有些不適應。
在看到碼頭附近的情況後,江黎黎一個頭兩個大。
幾根孤零零的桅杆遺棄在岸邊,岸邊停著的兩艘小船已經千瘡百孔,馬頭上雜草瘋長。
江黎黎拿著手中的望遠鏡往北邊望去,離這碼頭約摸五六裡的地方,就是樹木深厚的山林。
這和自己想象的荒島完全不一樣。
江黎黎想象過的荒島和躲避暴風雨時待過的那個島嶼差不多。
荒地上麵長著些椰子樹,和她在現代坐漁船時看到過的開發程度不完善的小島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