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黎從背簍裡拿出防風的麵巾,遞給了辛澈一條,兩人戴上麵巾遮住了自己的臉,露出雙眼睛在外麵。
青雲街上的小商品琳琅滿目,江黎黎手中提著一盞花燈左瞧瞧右看看,買的東西都一股腦地塞進背簍裡。
她跟辛澈停停走走,逐漸的,兩人牽著的手變成十指相扣,從她牽辛澈變成了辛澈拉著她。
俊男靚女走在街上就是一道風景線,雖然兩人都用防風的麵巾覆了麵,但兩人體型差一看就很般配,引來了不少人的注視。
不過大家都是友善揶揄的目光,街上人太多了,大家隻是多看幾眼,便收回了目光。
而這邊的小攤小販則是熱情的衝兩人吆喝著,他們兩人一看穿著和氣質就是大戶人家。
“公子,給你娘子買朵絨花唄!榮華富貴都戴在頭上,是好兆頭呢!”
絨花?
這玩意兒在現代倒是不常見江黎黎被吆喝聲吸引,順著聲音來源望過去,賣絨花的是一位紫色衣裳的婦人,她攤子上的那些絨花製品栩栩如生,以鐵絲為骨,以蠶絲為皮相,仿佛真實的盛開著。
紫衣攤主的手很巧,她正在給一個年輕的姑娘編著頭發,隻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姑娘的頭發在他手裡變成了一朵花苞的形狀,再簪上絨花,好看極了。
辛澈見江黎黎的眼神在絨花攤子上停了好一會兒,拉著她走了過去:“攤主,你這攤子上的絨花我全要了。”
紫衣攤主聽到辛澈的話,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神情:“這位公子,您確定嗎?”
辛澈回想著剛剛江黎黎的眼神,看每一朵都很喜歡,都買下來那就沒錯。他將一袋銀子放到攤主麵前:“你看一看這袋夠不夠?”
“夠了夠了!”
紫衣婦人笑逐顏開:“我相公的鐵匠鋪我接到貴人的單子大賺一筆,沒想到我出來賣絨花也遇上貴人了!”
她已經給方才的年輕姑娘紮完了頭發,現在隻要將融化包裝好交給這對年輕小夫婦,便可以收工回家了。
攤主一邊說著話,一邊將攤上的融化都仔細包裝起來:“今年可以過個好年了!”
江黎黎聽到婦人的話,便順嘴問了句:“不知您相公的鐵匠鋪是哪一家?”
“就是城南荷花巷巷口那一家鐵匠鋪。”
江黎黎心道還真是巧了,這家鐵匠鋪正是他派標識委托去生產燎火杆的鐵匠鋪之一。
紫衣婦人看了眼江黎黎有些淩亂的頭發,“姑娘,我也給你編個花苞頭吧,你臉小,眼睛又漂亮,額頭飽滿光潔,這個發式肯定會很好看。”
江黎黎眼中充滿期待:“好呀!”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江黎黎算算從流放來的那天起,她已經有許久沒有認真捯飭過自己了,難得今日輕鬆一下。
花苞頭是左右一邊一朵,攤主先給江黎黎弄的左邊頭發,辛澈見江黎黎如此喜歡這個發式,便詢問攤主能不能教教他。
攤主聽後一臉吃到狗糧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碰見有男子的想跟我學編頭發。”
她這編頭發的手藝本來是不外傳的,不過看辛澈也不會是要拿這門手藝去和自己搶生意,便爽快教了。
她放慢了給江黎黎編發的速度:“你可得看仔細了,我隻教一遍。”
辛澈手很巧,看著看著便會了。
江黎黎烏黑的發絲在他靈巧的指尖下化成了一朵飽滿的花苞。
拿著打包好的絨花,兩人慢悠悠地在夜市上逛著,華燈初上,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