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暮坐在院子裡想了一會,斂下所有的思緒。
早已走到桃城的人已經歇下。
鳳清宸斜靠在榻上,狹長的鳳眸半闔,“煙雨。”
“王爺。”
“暮暮院子裡的事可有查探出什麼?”
“蘇公子那日遭到了刺殺,是官離吩咐的。”
鳳清宸半闔的鳳眸睜開,端的一麵冷清,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不寒而栗、心生恐懼,“官家?你說這筆賬本王要找誰算?”
煙雨不自知的咽咽口水,膽戰心驚的答道“官離如此驕縱是他家裡人寵出來的,首當其衝的便是他的爹君。”
鳳清宸邪魅的眼睛中深不可測,全然是狠佞,“派人斷了宋嶺的五根手指,去給找官離的官度送去,順便斷官度一條手臂。”
“是。”
煙雨領命,遂而抬手擦擦頭上的汗,王爺斷人一條手臂,意味著警告,手伸的太長。
“煙青,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回王爺,兩日後回京,即可動手。”
“嗯。彆忘了叫人收拾太女與二皇女,既然很閒,迎使臣的事給她們,那就斷些肋骨。”
“是。”
鳳清宸唇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猶如地府裡的鬼魅,邪性妖冶,“敢算計本王,就要付出代價。”
煙青四人知道自家王爺的氣一直未消,敢明目張膽的派來死士,哪怕聖上已經罰過了兩位皇女,王爺的氣一直留到現在。
說來,皇太女與二皇女是聖上的孩子,聖上對她們作出的事情再過於氣惱,總不能殺了自己的孩子,重罰有,但是不能太過。
否則叫外人看了笑話,以後誰敢臣服。
打了四十大板,罰她們為王爺道歉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一個吏部尚書、一個工部尚書,位高權重,稍微出一點差錯便是半途而廢,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絕不能叫聖上提前知道。
太女與二皇女一受傷,聖上就有點忙了,待她知道,官家與從家走就不複存在,說不定還會心疼王爺。
官離不知死活的追著王爺,傷到了蘇公子,王爺警告了官家,竟然還不知收斂。
因著是朝中正二品的官員,掌有實權,王爺不好動手,牽一發而動全身,沒想到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傷蘇公子。
早在畫舫上,官離傷到了蘇公子,王爺叫人查官家,順藤摸瓜查到了從家,不查不知道,一查出來裡麵的事情,這些人死不足惜。
並著蘇公子的事,王爺布了一盤棋,如今,到了收網的時候。
春獵刺殺的事情,一個禁衛軍首領自然不可能做出自悔前途的事情。
刺殺聖上的刺客招了是不假,將她知道的都抖了出來更是不假。
官家,從家,還有藏在官家與從家的慕簾,慕光二人,足以侮辱了當時株連九族的命令。
要不是從其未進從家的族譜,哪還有從家什麼事,早就受到牽連而死,不過,現在也不晚。
私藏死囚,是死罪。
王爺特意叫煙青去巡邏,為的是抓官家與從家一個現行。
至於兩個死囚,被蘇家少主要走,順帶和王爺聯手做了一個極大的局。
王爺親自去了程燕那裡,是警告也是安撫,程躍作為禁衛軍首領,卻出了刺客如此大的事。
完全可以判程躍一個玩忽職守的罪行,往小了將是有刺客,往大了說是勾結彆國的人,特意放進來的,判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行,整個程家都要完蛋。
官、從兩家的人是活不了的,動靜很大,需要有人瞞著,這個時候的程燕就達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用途。
裝病不上朝,裝作不知,沒有上達聖聽,王爺做的棋局聖上最多治程燕一個玩忽職守的罪過。
再者,還有王爺擋著,將王爺推到前麵來,聖上又會重罰什麼?
王爺原本就知道慕、官、從三家的事,特彆是從家姐弟亂倫之事,王爺處理從家,不僅是因為通敵叛國,更多的是怕壞了鳳衍的朝綱。
王爺為聖上擋了一箭,傷及心脈,險些丟掉性命,真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就算這樣了,王爺處處都是玩鳳衍好,聖上知道能說什麼呢?還不是心疼王爺,滿身的自責愧疚,心疼憐愛。
至於定國公府,早就想出口惡氣了,將人扔到青樓裡算什麼,算計了原本的工部尚書,叫從豐娶了烏棲又算是什麼,哪裡抵擋了白棠歌的性命。
太後為著此事,心裡的鬱氣不散,如今的一切,都在為王爺的棋局讓路,一路的順遂。
至於從晚和從柏藥兩人,王爺也為她們想好了,叫傅淩景接她們回傅家認祖歸宗,從二品的官職也不算辱沒了在正二品家中長大的二人。
鳳清宸低低咳嗽幾聲,感到胸口有些悶重,“煙霞,將窗子打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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