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衣眼裡,如果陸凜連給霍綰暖床的作用都失去了,那麼他不就等於毫無價值了。
既然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那她豈不是可以……對他動手了?
思索間,身後這渾身攜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冷淡氣息的少年已經越過了她,步步邁上了一級級階梯。
二樓,主臥。
霍綰剛進屋不久,身後不遠處的象牙白門板就傳來了響動。
她無暇去理會這動靜,頭也不回地脫下了外套,波浪般的長卷發順勢簌簌散下,月色下隱約可見那完美的背部肌理線條。
隨手將外套扔到床頭櫃上的同時,漫不經心帶著濃濃倦意地丟下一句
“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去沙發上睡吧,就像之前一樣。”
說完,霍綰便懶洋洋地倒進了鬆軟的床褥裡。
被子上是熟悉乾淨的洋甘菊清香,也是陸凜身上的氣息,令她渾身上下的尖銳戾氣都消失了。
當然,癱軟在淺灰色柔軟床褥間的同時,她也未曾忽視了少年眉心那稍縱即逝的蹙起。
哦,對了,她忘了一件事……
陸凜討厭血腥味。
不巧的是,她身上現在還殘留著不少血腥味,也難怪他皺起了眉頭。
陸凜在這時抬腳邁進了門檻,隨手關上了門,接著關上了燈。
隻見那反客為主占據了他的枕頭與被褥的妖媚女人無辜地朝他攤開了手,理所當然般地表示
“抱歉,忘了你不喜歡血腥味,可我現在沒精力去洗澡了,明天我會讓家政阿姨過來把這間屋子徹徹底底清理一遍。”
末了,霍綰又補充了一句
“放心,床單和被子也會給你一起換了。”
少年步步逼近,看似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在霍綰的臉上逡巡而過,若即若離,但一刻也未曾離開過她的臉。
最終,他止步在了床尾,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已經將整個人都埋進了深色床褥間裡的女人。
月色穿透了落地窗,洋洋灑在了她的身上。
懶怠的倦意反而為她那極其美豔的混血容顏增添了幾分風情,仿佛她生而就是那般肆意張揚,像是侵入他人世界的妖女。
他盯著她,沒有提及血腥味的來源,聲線是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
“這麼晚了,二小姐隻是單純的過來睡一覺嗎?”
霍綰闔著眼,看上去要多疲憊就有多疲憊,困得隻剩下含糊的悶音
“不然呢?難道你想讓我對你做點什麼嗎?”
先不說她對陸凜有沒有那種方麵的想法。
光是一個厲濯羽,就已經讓她“精疲力儘”了,她可不會再給自己找其他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