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和這些說話喜歡彎彎繞繞的人打交道就是麻煩。
古珩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家夥非但不想成為坎貝爾家族這位冒失小公女的舞伴,還試圖讓他答應蕾雅夫人的請求,成為這個小丫頭的舞伴。
意識到了這一點以後,古珩不由得冷笑:
“這個福氣,我怕是消受不了,讓給你了。”
除非他們家老爺子親自開口,否則就算天塌了,也沒人能要挾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話落,他沒再多看眼前這無論怎麼樣看都十分礙眼的白衣男人一眼,拂袖而去。
一個半小時後。
帝都,近郊。
某莊園。
一輛黑色的賓利這才剛駛入莊園大門,就已經有人提前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一級級象牙白的台階之下,身著黑白正裝的年輕侍從上前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還未等車內的人有所動靜,侍從就已經率先表示道:
“二少爺,您回來了,二老爺已經在書房等您了。”
後座車廂內,男人那耀眼的金發宛若沾帶著星輝,俊美無儔的側顏上光影斑駁。
他輕斂下了長睫,眸底晦暗不明,薄唇彎曲的弧度像是在保持著微笑,清淡應了聲:“知道了。”
見狀,侍從後退了半步,等男人下了車,亦步亦趨地跟在了他身後,思忖了片刻後,小心翼翼地提醒:
“二少爺,二老爺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您待會進去的時候……還請稍微注意一點。”
“嗯。”回應他的又是一聲溫潤的應答。
雲家雖然躋身於四大世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不同於其他三大世家,雲家的內部情況可謂是格外複雜。
現如今手握雲家大權的是與雲家毫無血緣關係的二老爺雲擎。
至於前任雲家家主雲家的大老爺,他在一年多前突發惡疾,暴斃身亡。按理說管家大權應該過渡到他的親兒子,也就是雲家的大少爺手上,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雲家的實權最終卻落入了雲家的養子,雲家大老爺的義弟,雲家二老爺的手上。
至於這位神秘的雲家二老爺,他幾乎從未出現在公眾場合過,隻存在於傳聞中,聽說這麼多年來一直為雲家處理著那些臟事爛事,不過隻是雲家養著的一個工具人。
他的身上不僅沒有半點雲家的血脈,膝下更沒有一兒半女,這麼多年來也隻認了雲以澈這一個同樣來無影去無蹤且神秘至極的乾兒子。
哪怕雲家的其他幾位正統血脈、正統繼承人對其心存不滿,但礙於雲家二老爺的雷霆手腕,也隻能默默咽下這口氣。
莊園二樓,書房。
侍從抬手敲響了書房的門,在得到屋內的應許後,才輕輕拉下了門把手,恭敬地推開了這扇門。
接著,身後的金發男人越過了他,踏進了書房的門檻。
奢華的書房內燃燒著淡雅古樸的木質調香料,加上室內的中式裝潢擺設,給人一種寧靜虔誠的禪意。
寬大的辦公桌前,有著一張東方麵孔的中年男人正按著太陽穴閉目養神,聽到了逐漸逼近的腳步聲,這才緩緩睜開了眼。
緊接著,隨著腳步聲的停頓,一聲溫和的低喚也隨之響起。
“父親。”雲以澈的腳步在距離書桌大概半米遠的位置前頓住。
雲擎隻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隨口像是喚著寵物一樣,吐出了一個字:“坐。”
他的手腕上有著明顯的疤痕,一路延伸到掌心,直接將掌心裡的那條生命線一分為二。
不僅如此,男人的脖頸內側也有一道狹長的傷疤,深邃的五官輪廓似經滄桑,銳化了他眉眼間的狠戾殺氣,可他手腕上卻帶著一串格格不入的違和佛珠。
茶幾旁的女傭正烹著熱茶,見雲以澈入了座,連忙為他斟倒了一杯。
“你見到了坎貝爾家族的公爵夫人?”
“是。”雲以澈點頭,過於濃密纖長的睫毛掩映住了那雙灰蒙蒙的瞳孔,看不清他眸底的真實情緒。
他微笑著望著辦公桌前的男人,觀察著他的臉色,溫淡的聲調裡似乎隻是單純的誇讚:
“蕾雅夫人和傳聞中的一樣,年輕時想必定是國色天香。”
聞言,男人似乎不屑地冷嗤了一聲,“你可不是會沉迷女色的人,還有呢?她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雲以澈如實回答:“蕾雅夫人希望我能在明晚吉爾賽特家族舉辦的晚宴上護送莉莉婭小公女出席,並擔任小公女的舞伴。”
然而,辦公桌前,那麵對真刀實槍都未曾眨過一下眼的男人,卻在聽到莉莉婭的名字後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他似乎冷笑了下,意味深長:“……叫做莉莉婭嗎,她的女兒?”
“是,這位小公女是蕾雅夫人和坎貝爾公爵的掌上明珠,今年好像剛滿十七,明年才成年。”
“十七……”男人把玩著手裡的鋼筆,不知不覺中用了連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剛猛力度。
筆下的紙張都隱隱產生了褶皺,可他卻渾然不覺,像是隨口一問: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