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還是霧蒙蒙的,一片灰白。
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連落下一片楓葉的聲音都能被清晰地捕捉到。
兩名侍從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隻剩下獨坐在沙發上的銀發少年。
他隻是靜靜地品著茶,房間內的光線明亮乾淨,卻刻畫出了更深邃的孤寂輪廓。
慢慢地飲儘杯中的最後一滴茶水後,這隻精致的瓷杯被重新放回到了原位。
帝都中心。
某公寓,主臥。
“好好休息,先睡一覺,我會守在外麵。”
端上了一杯熱茶後,渡鴉退至了一旁。
“嗯。”霍綰靠在床頭,抬手端起了這杯茶水。
熟悉的香氣喚醒了她曾經的記憶,這是她從前精神不穩定的那段時間在醫生的建議下長時間飲用的花茶。
渡鴉站在床頭,見霍綰淺嘗了幾口後又飲下了大半,“那我就先出去了。”
霍綰放下了茶杯,按著酸痛的太陽穴,低柔道:
“池越。我可能還要在帝都待一段時間,暫時不打算回華都。”
在沒弄清楚雲以澈的事情之前,她還要在帝都待一段時間。
“好。”
渡鴉沒有追問為什麼,隻是簡單的順從應下。
霍綰對他的反應並不感到奇怪,這麼多年向來如此慣了,她說什麼,他就遵循照做什麼。
如果說厲濯羽的心裡盤根錯節,因為太過複雜而捉摸不透。那南池越就是太過“簡單”,像是一團漆黑的迷霧,看不清更觸不到。
“池越……”霍綰欲言又止,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把南時澈還活著的消息正式告知於他。
可就連她自己都沒消化接受得了,他作為南時澈的親弟弟,得知了這件事情後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遲遲得不到下文,門框邊的黑發少年低喚了一聲,“姐姐?”
霍綰回過了神,淡淡一笑,“沒什麼。”
還是先等她查清楚當年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南時澈為什麼會失去記憶,這麼多年來他都經曆了些什麼後,再把一切都告知給南池越吧。
渡鴉自然將她的細微神情收入了眼底,但他卻什麼也沒說,作勢關上門,“早點休息。”
霍綰輕輕點頭,“好。”
隨著門板的最後一絲縫隙嚴絲縫合消失不見,霍綰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殆儘。
她一點點地滑落,縮進了乾淨柔軟的被子裡,說是心力交瘁也不為過。
從昨晚見到雲以澈,得知他就是南時澈以後,她的大腦就處於一片混亂的狀態,宴會結束後,她本想一個人安靜地待一個晚上,冷靜下來整理所有思緒,可卻被厲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