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以澈也不清楚自己剛剛到底是說錯了哪句話還是做出了什麼舉動,讓原本冷靜又冷血的殺手一下子是失了控。
他迅速回憶著剛剛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尤其是最後幾句。
似乎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他微微蹙眉:
“就算是我說錯了、認錯了,你也不該這麼激動才對……除非……”
“她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他身後的少年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嗓音冷得淬著冰。
聞言,雲以澈輕笑了一聲,“那你呢?”
哪怕脖頸上正架著一把匕首,他也能做到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還能正常溝通交流,言語中更是充滿試探。
“雖然你很年輕,可我總感覺你很親切熟悉,你和我曾經是什麼關係?我們是朋友嗎?”
渡鴉這次也否認地果斷:“不是。”
“那麼,看來她對你來說很重要。”雲以澈從渡鴉的反應中分析出了些許。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指的是,出現在我夢境裡的那個女孩,她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所以你才會這麼激動。”
渡鴉麵無表情:“比起其他人,你現在應該擔心一下你自己。”
雲以澈反倒是更輕鬆釋然了,甚至主動抬手觸碰到了正架在他脖頸上的這柄匕首。
他將這把匕首輕輕撥開,輕笑道:
“如果你真的想殺我,昨晚就可以動手,以你的能力,想必全身而退不是問題,可你卻一次次地出現在我麵前,這樣不僅提高了你暴露身份的風險,說不定還會致使你陷入危險之中……”
渡鴉無聲無息地盯著他的臉,一個乾淨流暢的花式轉刀,利落地將匕首收入了鞘中:
“就算失憶了,你還是這麼喜歡揣測彆人的意圖。”
雲以澈知道他這是猜對了,露出更加柔和的微笑:
“所以,你今晚過來,是帶著我想要的答案了,對嗎?”
渡鴉彆過了臉,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冷聲低吐出了三個字:
“南時澈。”
對於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雲以澈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什麼……?”
樓道裡的空氣足足安靜了好一會兒,渡鴉才緩緩轉過了臉。
冷白的肌膚更襯他那雙猩紅如血的瑰麗緋眸,在月光的折射下,他這貴氣俊美的五官輪廓竟然和雲以澈有著三分相似。
他深深地注視著雲以澈的臉,再度一字一頓地吐露出了幾個音節:
“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