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也是最後的血親,還得知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南池越以外還存在著一個曾經不是家人勝似家人的人在記掛著他,雲以澈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苦悶失落的了。
雖然心中仍感到可惜與遺憾,但……
遺憾,好像才是人生的常態。
午夜。
“哢嚓”一聲。
霍綰坐在沙發上,才剛捧起一杯熱茶,手裡的瓷杯就莫名其妙的綻開了一道裂痕。
她看著沒什麼精神,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發呆。
直到茶水順著她的指縫流淌而下,被一旁的埃文注意到了,驚呼著喚回了她的注意力:
“您還好嗎?!”
一雙綠寶石般的瞳眸重新有了光點,霍綰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埃文的靠近。
“我沒事。”她隨手將這隻茶杯丟到了垃圾桶裡,哪怕被燙到了,卻像是沒有知覺一樣。
她接著又問:“厲濯羽呢?他還沒回來嗎?”
聽到霍綰詢問厲濯羽的下落,埃文後背緊繃,瞄了一眼牆壁上的鐘表:
“閣下他……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霍綰笑著抬眼,“這大半夜的,淩晨三點半,他都在外麵忙著什麼?”
埃文大腦轉得飛快:“您放心,閣下絕不可能在外麵沾花惹草。”
霍綰瞥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些什麼,眼神黯淡陰鬱。
主臥已經被傭人收拾乾淨了,在埃文的示意下,房間裡但凡稍微帶點尖銳輪廓的器具都被撤了下去。
他們倒是不擔心霍綰對她自己做點什麼,而是擔心霍綰用這些利器挾持他們這些傭人,從而逃出這裡。
眼下霍綰被收走了手機,沒有任何消磨時間的娛樂方式,電視倒是開著,但沒有聯網,隻能收看幾個地方台。
顯然她沒有任何看電視的心情與興趣,抱著靠枕坐斜倚在沙發上,臉上的神情更是冷若冰霜,等待著厲濯羽從外麵趕回來。
安靜的臥室一陣尷尬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埃文主動提出:“我去再給您泡一杯茶吧。”
“不用。”霍綰單手托著腦袋,聲線冷淡,“你出去吧。”
“閣下還有一會兒才能回來,在這之前……”
“嗬。”霍綰忽地冷笑了一聲。
說來說去,說這麼多,他在臥室裡像個柱子一樣的杵著,無非是擔心她又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順便替厲濯羽看著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