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洺明顯腳步一頓,但下一秒就恢複了正常。
他沒再理會後方的動靜,也沒做出任何回應,徑直離開了這間餐廳。
霍斯洺離開後,厲濯羽在卡座裡待了很久,靜靜地品著杯中的紅酒。
這熟悉的味道,如果沒記錯的話,是霍綰喜歡的品牌出產的,為此還她還特意投資入股了那個酒莊。
霍斯洺不是自詡清高,視感情為消遣調劑品嗎,嗬,不還是專程打探了女人的喜好?
也著實難為他置辦了這麼一出,最後自找難堪。
原本打算飲完了這杯酒就離開,臨走前,厲濯羽又重新注意到了餐桌上的那份原封不動的合約文件。
他的心中冷不丁地冒出了一聲嗤笑。
剛才他沒怎麼細看,隻是粗略了瀏覽了幾行,了解了個大概內容。
無論在資產股份還是霍氏的掌控權上,霍斯洺都已經做出了對他自己而言的最大讓步,可歸根結底,這不過還是一場利益交換。
雖然這份合約內容裡的分量不輕,可是……
嘖。
已經拿到他們吉爾賽特家族龐大家族信托基金和金庫密鑰的霍綰……
霍斯洺開出的這點蒼蠅腿、蚊子肉的……
還能入得了她的眼?
厲濯羽輕飄飄地鬆開了手指,由著這幾頁紙像是垃圾一樣落回到了桌麵上。
說實話,這幾頁紙裡標注的東西全部都拿去燒了,他也隻會覺得寒酸。
更彆提,想要通過這點東西,去打動他的女人了。
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裡。
駕駛位上,埃文低著頭佯裝處理平板裡的公務,實則心亂如麻。
他明明剛剛親眼看著厲濯羽進了那間餐廳,可為什麼卻遲遲沒有出現?
難道說,在親眼目睹了霍斯洺向他們夫人求婚後,厲濯羽終於爆發了,和霍斯洺大打出手,以至於兩個人現在還打得難舍難分?
就在埃文想著要不要叫人過來支援厲濯羽,幫著他給霍斯洺點顏色瞧瞧的時候,後座裡傳來的冷淡女音令他的神經一下子全部繃了個緊,腎上腺激素飆升到了極致。
“你到底是在處理緊急情況,還是在等著什麼人?”
後座裡,霍綰正閉目養神,一句隨口之問,就令埃文變了臉色。
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