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申家兄弟火速收殮完蜀軍的屍首後便火速趕回了秭歸。他們心想著隻要把屍首都藏起來蜀軍就不會發現,哪怕就能拖幾天,等大都督那邊來信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然而事情會果真如他們所想的那般發展下去嗎?當夜許淩天直接從白帝城儘起水陸合計十八萬兵馬準備直奔夷陵。
夷陵,這座在曆史上赫赫有名的雄關位於長江三峽西陵峽峽口,乃是鄂西山區向江漢平原過渡地帶,地勢狹窄陡峭,水流湍急,《水經注》言自三峽七百裡中,兩岸連山,略無闕處。重岩疊嶂,隱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這種地形,我們在兵書裡稱之為包原隰險阻地區。一把風險與機遇並存的雙刃劍,往前一步生死茫茫,退後一步樂不思楚。
在另一個世界的一千八百年前大漢昭烈皇帝劉玄德率軍七十萬為其結義兄弟報仇雪恨,然夷陵的一把大火將這百戰的王師付之一炬,亦將陸遜抬進了武廟。多少蜀漢粉絲讀至此處不禁潸然淚下,千古恨,幾千般,彆是人間行路難!然而今時今日另一個世界的英雄豪傑將在此處再次打響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他們是否會再次創造一場奇跡來終結我們的遺憾,我們且聽風吟。
一千八百年前,桃園三結義,星落五丈原,浪漫至死不渝。
一千八百年後,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指窮薪火傳。
……
卻說許淩天連夜引巴蜀水軍沿長江順流而下,羽楫萬計,龍躍順流,銳騎千旅,虎步原隰,次日天明便已兵臨秭歸城下。申家兄弟在城樓上一看,唯見許淩天麵如重棗,丹鳳眼,臥蠶眉,三縷美髯飄灑胸前,綠袍金鎧,橫刀立馬於龍舟之上,在其身後樹著一杆大纛,上書七個大字——漢壽亭侯大將軍。申家兄弟不由得讚歎道“好一個威風凜凜、絕倫逸群的漢壽亭侯啊!”再看許淩天身旁的那位頭戴綸巾,身披鶴氅,手執羽扇,乘駟馬車,身後亦是樹著一杆大旗,上書漢武鄉侯右丞相。而其餘大舟上亦是將星雲集,有替父擁節鉞的龍驤營主將許龍驤,天覆營主將關平,地載營主將廖化,風揚營主將周倉,雲垂營主將黃權,蛇蟠營主將馬良,虎翼營主將張大捷前往關中搬兵尚未歸來故由鳥翔營主將吳班代領。
申家兄弟見城下陣仗如此之大,今日怕是凶多吉少,此刻雖然巴蜀對吳楚宣戰,可是吳楚兩家依舊再爭取同巴蜀緩和關係,尤其是荊楚,楚王吳在天三令五申不許主動挑釁巴蜀。秭歸縣令申耽故作鎮靜道“君侯今日光臨寒舍,本縣本應大開城門儘地主之誼,隻是君侯為何搞出這麼大的陣仗?”這時許龍驤上前答道“申太守,昨日我軍有一隊人馬外出打獵遲遲未歸,聽屬下講他們恐怕是一時貪玩,誤入了秭歸附近的防區從而被您給扣下了,請申太守高抬貴手,將我那幾位袍澤兄弟放回來。”此話一出,申家兄弟頓時冷汗直流,什麼叫“被您給扣下了”昨日他們本來一整天都在城中喝酒賞樂,若不是聽見了那幾聲炮響,見郊外林區起火才出的城啊。至於到底發生了啥,他們也蒙在鼓裡。而且此刻他們的心裡還有著幾分慶幸,若不是去的及時,那一地的蜀軍屍體怎麼解釋。守邊最忌諱的就是因為處事不當而引起兩國的摩擦。唉!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在一旁的申儀不知所措地看著申耽,申耽隻得硬著頭皮道賢侄,你莫不是在說笑,昨日我軍一直也沒出過城啊,何來扣押之說?這時沒等許龍驤答話,許淩天道“看來兩位賢弟還是對我那兩個不成器的下屬昨日誤闖防區而耿耿於懷啊。但能否念及我等鄰裡多年之情,將此二人交還於我。我本非那壞人原則之人,隻因這二人身份特殊,一人喚糜芳,乃是我益州糜家的家主;一人喚傅士仁,乃是我星漢陛下親自指派而來的白帝城都尉。如果此二人有什麼閃失,本侯實在無法與我國陛下有個交代啊。”本就方寸大亂的兄弟二人更加慌了,沒想到那堆屍體中還有來頭這麼大的人,此刻他們的處境當真是應了那句話——騎虎難下。現在蜀軍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是他們所為,他們又解釋不清,十六萬蜀軍的滔天怒火即將向他們傾軋而來。而至於荊楚會來保他們嗎?很顯然並不會,因為此刻荊楚同江東正在兗州抵抗著巴蜀的百萬大軍,這個時候誰有足夠的精力管他倆啊。那麼此刻對於荊楚來說最簡單最便捷的滅火方式就是——誰惹得事兒誰自己去平。
許淩天見申家兄弟那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樣子直接眉毛一豎,鳳眼一開,提刀怒罵“申耽,申儀,我一向敬你們二人是名門世家,但沒想到你二人心胸竟如此狹隘。擅自扣押我國重臣,你們這是要鐵了心地與我宣戰了嗎!”此話一出,申耽趕忙開口“君侯,請慎言,敢問您有證據就能證明是我兄弟二人扣了您的將士?”這時許龍驤從副將手中接過昨天刻意“保留”下來的證據後直接高高舉起大聲喝道“昨晚我曾率領五百部曲外出尋人,在秭歸城外十裡處發現了一片焦土,那裡分明有著大戰過後的痕跡,可令人奇怪的是那邊一個屍體或者武器都沒有見到,這分明是有人前來打掃過的緣故,但由於場上沒有線索,我本欲撥馬回營,豈料在掘地三尺後,我麾下的兄弟們發現了一副殘軀,那上麵穿的鎧甲分明就是你們楚軍的鎧甲,那上麵的圖騰也分明是你們申家的專屬圖騰,爾等還有何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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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耽大怒轉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申儀,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好,這下好了,直接弄巧成拙,徹底說不清了。申儀亦是滿臉問號,大呼道“不可能,本將軍昨日回城後還特意清點過人馬,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這分明是有人在搗鬼,這是挑撥離間!”許淩天怒不可遏“呔!你哥哥先前還說你兄弟二人昨日從未出過城,現在你又說你昨日回城清點過軍馬,說話前言不搭後語,自相矛盾,著實可恨,你們不交人,那本侯就自己進去接人!”話音一落,許淩天直接抽出令旗,金鼓齊鳴,令伏於各大龍舟內的五千弓箭手儘數出倉,萬箭齊發。申耽大呼“不妙!”隨後亦下令城防軍抬出弓弩進行反擊。然就在此時蜀軍這邊右丞相韓信羽扇輕搖,輕描淡寫道“師出已有名,可以撤軍了,小小秭歸,何須勞師動眾。”許淩天點了點頭,下令鳴金收兵,就地紮營。
中軍帳內,眾將俱不解為何撤軍,隻因荊楚現在全部的兵力都在兗州,秭歸上上下下加起來不過萬人,十八萬大軍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許淩天亦道“丞相,快跟大家說下你的考量吧。”韓信道“攻打秭歸最大的收益可不在拿下這座城,而在於是否能將申家兄弟納入囊中。”許龍驤跟著問道“韓叔,可那申家兄弟在荊楚早已大權旁落,不受重用,將他們招募到我們的隊伍中又有什麼作用呢。”韓信道“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申家兄弟眼下雖不得誌,然其早在桓靈時代便已開始經營上庸,其勢力遍布東三郡,根基深厚,可伴隨著荊楚入駐上庸,他們漸漸被排擠,奪權,最終淪落到隻能帶著自己那僅剩的幾百部曲背井離鄉去替人家守國門。你說他們的心裡能舒服嗎?《兵法》有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許淩天綽起長須淡淡說道“還不給丞相筆墨伺候。”許龍驤見狀趕忙將紙筆遞於韓信手中。但見法韓信揮筆寫道
本相都江治水,適日乃還,適於淩天會於永安,承知軍中生變,倍感奇異,遂令龍驤出城尋人,然方圓百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唯有焦土。嗚呼二將!大丈夫既生亂世焉能未立尺寸之功而撒手人寰,長劍空利,不亦悲乎?淩天震怒,欲起大軍興兵雪恨,然本相深知二位德隆望尊,絕不會做此暗箭傷人之小伎倆。定是楚中多小人,欲借刀殺人是耳。眼下二位進亦難,退亦難,此事原本你知,我知,唯天下人不知。現楚軍東征無瑕西顧,縱使其有心亦無力也,何況其本就無心乎?孔子雲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眼下二位若能明珠暗投,為時不晚,本相以身作保二位身家性命無憂,爵位官職隻升不降。英雄困頓,實唯不忍,故有此書,依依東望,望二位三思而後行。
申家兄弟讀罷慨然長歎“自打楚軍奪下上庸以來一直打壓著他們,他們一忍再忍,最終還是被發配到了邊疆。看來古人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是至理名言。”申儀聞言大怒直接抽出腰間的長劍一把斬斷麵前的桌子怒吼道“大哥,吳在天,陳元龍欺人太甚,咱們反了吧!”申耽憤而起身道“眼下我們除了反也無路可走了,傳我將令,開城迎蜀軍進城!”
卻說在蜀營內的許淩天等人聽人來報秭歸大開城門,申家兄弟同其部曲赤膊上身,儘數負荊跪於城外。許淩天趕忙整軍出營查看,隨後一邊下令許龍驤、關平進城接管秭歸城防,一邊上前親自為眾人鬆綁,申家兄弟借此機會向許淩天講述了昨日他們在郊外所遇到之事。許淩天故作傷感道“勞煩二位帶本侯前往埋葬我蜀軍將士之處。”行至墓前,許淩天將一壇美酒灑在地上,心裡道“自古漢奸、叛徒不得好死,隻是可憐了跟著你們的部曲,他們何其無辜,隻奈何這個世道啊。”隨後轉身誠懇地望著申家兄弟道“二位賢弟,放眼當今天下,四海沸騰,九州紛亂,古語有言匈奴未滅,何以為家。我主漢中王又言江湖未靖,何以身退。二位乃是這江漢大地數一數二的英雄豪傑,不如隨我東征雪恨可好,待他日掃平群雄,克複中原,我定會奏請主公為爾等加官進爵,還鎮上庸,永享富貴,如何?”申家兄弟大喜當即允諾,至此蜀軍隻剩下夷陵一道關口便可衝出三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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