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凝望著長樂公主。
可憐？
縱觀貞觀一朝，最可憐的人……
絕不是長樂公主李麗質！
“你怎麼啦？”
長樂公主發覺蘇塵表情變化，疑惑道。
蘇塵搖了搖頭，細聲細語道：
“晉陽公主，李明達，小兕子年僅十二便……！”
“怎麼會？”
幾分鐘之前，蘇塵說她隻活二十三歲，她沒什麼太大反應。
長樂公主身體再次打顫，聽到小兕子卒年，猶如一道驚雷在她腦中響起。
“彆擔心，有我呢！”蘇塵再次緊握對方柔荑。
長樂公主好似在黑暗中，發現了一盞明燈，連連點頭。
“雉奴呢？”
相較於李承乾和李泰，長樂公主更加關心幼小的弟弟妹妹。
“他啊……他好得很，改天有機會好好揍那小子一頓。”蘇塵不想說關於李治的事，以後也不會說。
長樂公主沒有追問，點了點頭，“好，下次找一借口揍他！”
她又不是沒揍過李治，手熟的很！
“還有我父皇和母後呢？”長樂公主繼續問道。
蘇塵想了想，反正已經告訴她這麼多了，也不在乎多透露一點。
“長孫文德皇後，於貞觀十年七月二十八，因病不治崩逝！”蘇塵緩緩開口。
這次蘇塵提前握住了長樂公主，免得她聽了之後又被嚇得渾身顫抖。
“放心，以後就算母後冬天下河遊泳，也不會得病！”蘇塵微笑道，以寬其心。
長樂公主似乎早有準備，聽到長孫皇後英年早逝，不像之前那般激動。
“你知道不？長孫皇後乃後世公認的千古賢後！
我跟你……”蘇塵表情很自豪，正要將長孫皇後賢能事跡，對長樂公主誇誇其談。
忽然反應過來，長孫皇後那些事，長樂公主應該比自己更為了解。
長樂公主微微一笑，繼續問道：“父皇呢？”
蘇塵稍有猶豫，對這位大唐扛把子的一生，亦是唏噓不已。
“唐太宗李世民，一身榮光不勝數！萬國來朝，天下共尊其為：
天可汗陛下！”
長樂公主點點頭，很是自豪道：“嗯，不枉父皇勤政克勉，進賢納諫，理當享此殊榮！”
蘇塵搖了搖頭，“這不是殊榮，那些都是陛下真真切切的功績！”
“千百年後，有一位立於世界之巔的偉人。
曾這樣評價陛下：
自古能軍，無出李世民之右者！”
長樂公主很是震驚，立於世界之巔的偉人？
蘇塵能如此稱呼之人，可想而知，此人的功績又是何等之高！
蘇塵淡淡一笑，繼續說道，“不過可惜啊，陛下打仗厲害。卻在生前暗示大臣，在他百年之後一定以文皇居之。”
長樂公主略作思索，笑道：“這不難理解，有所謂文治武功。文治在前，曆代皇帝莫不是如此！”
“有文化！”蘇塵覺得長樂公主解釋的很有道理。
“你之前不是說可憐嗎？”
“其實，陛下才是這一時期大唐最可憐人。”
長樂公主乍聽之下，沒反應過來。
隨後想起蘇塵前麵提到的，她母後、小兕子還有自己全都天不假年，想必蘇塵說的和這有關吧。
身邊最為親近之人，一個個先自己一步而去。留下的那人，怎能不是最可憐之人呢？
漸漸的，長樂公主雙眼發紅，有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