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這兩個字狠狠刺激到了白輕雲，興奮道“那妹妹你現在就趕緊去弄啊！燒製幾件精美的琉璃……玻璃製品出來，豈不比你開這個成衣鋪子強上百倍？”
白青羽笑道“成衣鋪子我可以開千百家，衣服屬於消耗品，人們會重複購買。可玻璃作坊卻不能多開，開多了就賣不了天價，還不如成衣鋪子呢。而且，現在我沒法去弄玻璃製品。須等到我的養殖場開始投入使用了才行。”
“為什麼？這個跟養殖場有什麼關係？”白輕雲一臉困惑。
“玻璃溶化需要極高的溫度，而普通的碳火容易讓玻璃裡麵留有雜質。燒製不出最純淨的玻璃製品來。而我所能想到的火焰目前隻有兩種，一種是沼氣，一種是酒精。酒精成本太高，不劃算，而且，朝廷也不會讓我們老百姓私自釀酒的吧？”
白輕雲點頭道“對！曆朝曆代都是這樣，皆因糧食產量低，若是放開了管製，民間大量釀酒，萬一來年遇上災年，隻怕會出現動蕩。所以朝廷明令禁止私自釀酒。當然，釀點酒自家人喝還是允許的，但是不太釀太多。”
白青羽點頭，說“這我倒是知道。不過……如果不用糧食釀酒呢？朝廷會管嗎？”
白輕雲訝然道“不用糧食釀酒？你會？你真會啊？我隻聽說過山中猴兒會用果子釀酒，沒想到你居然連這個都會？！真不愧是我白輕雲的妹妹！”
白青羽被他逗笑，說“用水果釀酒其實挺簡單的，我買了那大片的荒山，就是想種些水果來釀酒。怕就怕朝廷有這方麵的限製。”
白輕雲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楚。按理說，不用糧食釀酒，朝廷應該不會管，可是，酒畢竟很貴，賺得多，就算朝廷不管，那滿朝的文武大臣也不會坐視不理。”
白青羽點頭道“知道了。反正不急，等朝廷給我封賞的時候，我就順便提一下釀酒的事。若是能得到釀酒的權限最好，若是得不到，就另想辦法吧！”
白輕雲眼睛一亮“對哦！你已將那震天雷的方子獻於朝廷，必得重賞，要個釀酒的名額還是可以的。咱們還是說回玻璃吧！那沼氣是什麼？”
“沼氣是一種可燃氣體，有毒，殺人於無形，還沒法檢測。一般在低矮潮濕的地方會有，比如沼澤地。而動物的糞便中含有這種氣體。等我的養殖場養滿了豬，有了足夠多的糞便，就能大量產出沼氣了。”
白輕雲神色驚疑道“難怪我每次去鄉下的豬圈，就覺得那氣味不對勁兒，原來有毒！”
白青羽好笑道“那你就多慮了。一般說來，在寬敞通氣的地方，沼氣的含量都不會太高，對人體還構不成傷害。以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鄉下養豬的地方都不是密閉的，甚至可以說是四麵透風，怎麼可能讓你覺得不適？讓你不適的應該是那裡的臭味！”
“哦！哦！”白輕雲撓頭笑了，不好意思道“那可能是吧！”
這時，韓尋墨扛著兩匹布走了進來，站在她麵前問道“姑娘，布已經搬完了。要怎麼擺放？訂做的櫃台還沒有送來呢！”這兩車布都暫時堆在一張空床上。
白青羽道“那你去催一催，看能不能明天就送來。不需要上漆，隻要結實光滑就行了。”
白輕雲忙道“不上漆可不好看，彆人會覺得你這鋪子太寒酸，肯定貨也不好。”
白青羽笑道“無妨，等櫃台來了，就給它裡裡外外包上一層布，想要什麼顏色就包什麼顏色，乾淨光潔又好看。比上漆快，還更便宜。”
在這個世界，漆器屬於奢侈品。所有的漆都是人工從深山的漆樹中采集而來，費時費力風險高，關鍵產量還低。而且上漆的工藝也比較複雜，人工和材料成本都極高。
白輕雲猛拍大腿，喜道“妙啊！這個辦法好！我今後若是開新的鋪子，也這麼做！”
韓尋墨便去將布放下，過來道“那我去催一下木匠那裡。隻是，他們若是把東西送來了，便要付清尾款，晚上還要付買鋪子的錢，姑娘的錢……”
白青羽忙問白輕雲“哥，你帶錢了嗎？我這次來得匆忙，也沒想過要買鋪子，所以沒帶多少錢。香腸和精鹽的錢，你跟明雯她們結算過沒有？”
白青雲笑著故意逗她“你新房上梁那天，我跟明雯已經結過一次賬了。我身上倒是帶著一百多貫的錢票，不過，你這次要了這麼多的布料，應該給我錢才對啊！”
這個世界的錢莊把業務分得很清楚，存入的是黃金，錢莊給出的票據就是金票。存入的是銀子，那就是銀票，存入的是銅錢，那就叫銅票，不過大多數人都稱其為錢票。
“哎呀！哥~”白青羽拉著聲音撒嬌，搖著他的手臂道。“你先借我一百貫，讓我先把這兩家鋪子買下來再說。我寫張紙條給你，你馬上就可以帶去找明雯衝賬。”
白輕雲哈哈一笑，不再逗她，立即掏出幾張錢票來，拿了兩張遞給白青羽“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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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羽眉開眼笑“夠了夠了，我隻買兩家鋪子，每家五十貫，已付了十貫，有九十貫就夠了。我馬上寫張便條，你帶去交給明雯，她識得我的字，自會把錢拿給你。”
白輕副搖手道“不急不急。我倒是希望你不還我錢，直接算成我投資入股呢！”
白青羽道“這可不行。我這兩個鋪子，一個專賣衣服鞋帽，順便做高端定製，一個是開武館收徒，都不是你擅長的領域，你幫不上忙，就彆來添亂了。賺錢的路子有很多，你做個老實可靠的供貨商就行了。今後，我的服裝廠每年需要的布匹可能會多到嚇死你，你大可把精力往織布和印染方麵投入。對了，我要的那種長絨毛的布料可有眉目了？”
白輕雲道“父親這次過來，便是要親自跟你說這事。那種長絨布料隻有大型織造作坊才能紡織出來，我們家可開辦不了那種大型織造作坊——那都是朝廷辦的，小的織造坊我們家也辦不了。民辦的織造作坊規模要小很多，最好的原料和工匠也都被官辦織造掌握著，民辦的作坊極受限製，就算是寧遠侯府……也隻是跟彆的權貴合力才辦了一個較大的織造作坊。我能拿到最新最便宜的布料，就是走了寧遠侯府的路子。”
白青羽神情嚴重起來，問道“那就是說，我們沒有辦法拿到那種長絨布料了？”
白輕雲道“有兩種方法，一是走朝廷的路子，讓朝廷下旨，把那種長絨布料織造出來。另一個，就是跟寧遠侯府合作，由侯府的織造作坊花時間琢磨，把那種布料紡織出來，可能要等比較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