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羽道“第二，就是把寫出來的書先拿去雕版印刷。我的故事比較長，動輒幾十萬上百萬字，所以要一邊寫一邊印刷……”
“那麼多字？”白令海和王俊傑異口同聲地驚呼。
“是啊！字確實有點多……要不壓縮成文言文？”白青羽開始自語般地反思，隨即又否定道“不行！金庸小說若雖全用文言文，那味道就沒有了！四大名著本來就是半白話，有很多生活化的描寫，若是改成文言文……潑婦罵街都變得文縐縐的，那味道也都變了。而且，讀書人能讀懂文言文，可是更多人卻讀不懂也聽不懂……還是用白話吧！”
說書人之所以能掙錢，就是因為他們能把難懂的文言文用白話講出來，大家都能聽懂。
白令海和王俊傑愣愣地看著她走來走去，自言自語，最後她看向他們“我的故事都是大白話，不是書本上的那種濃縮的語言，所以字數極多，費紙！爸，我們出版的書……售價彆訂得太高，儘量走薄利多銷的路子吧！好了，咱們說第三步吧！”
白令海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出言反對。大晟的造紙業相當發達，紙類商品的價格遠比地球上古代時候便宜，與清末相當，白令海有渠道拿到最便宜的紙張，所以就沒有反駁白青羽。
“咱們把書印刷出來後，不急著上市銷售，先運往全國各地囤積著，然後等我們的說書先生培養出來之後，派他們去全國各地開館說書，等他們說上十天半個月，聽的人都聽上癮了的時候，咱們再全國同時開售。有了他們做宣傳，書肯定賣得快。如果銷量好，咱們就追加印刷。總之，不給彆人盜版印刷的機會。等他們雕刻出了印版，我們追加印刷的書都賣出去了，已經占領了絕大部分市場，他們隻能虧本。並且，咱們得在每一本書的前麵和後麵都寫上版權歸咱們葫蘆出版社所有，禁止任何人私自印刷銷售，違者索賠白銀萬兩。”
白令海失笑道“方法是可行。就是索賠之事……怕是無人理會，畢竟朝廷也沒有這方麵的律法，彆人模仿印刷了，也沒有人會管。就算告到官府，官員也未必支持這麼高的索賠。”
王俊傑卻道“話雖如此，不過大部分人都不屑於行那盜竊之事，一旦揭露出來，會被天下讀書人所不恥。所以盜印他人文字作品的事少有發生。”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並沒有法律上的知識產權，但是在道德層麵上，大家都尊重原創者的產權，若有人想出版發行某人的文字作品，一般都會主動聯係作者並奉上“潤筆費”。
知識即財富，潤筆費很貴的，所以古代才有書生替人寫信為生。因為讀書要花很多錢，所以反過來，知識也可以賣出很高的價格。
白青羽點頭道“那就好！接下來就是第四步，就是我先前提過的說書升級版——由男女老少數人或是十數人共同演繹一個故事，我把它稱之為話劇。雖然也是以聽為主，但是表演者要投入到角當中去，要帶著恰當的情緒去說每一句話，讓聽眾如同身臨其境。這個模式，咱們走高端路線，隻做大城市，專門針對有錢人。”
王俊傑忙道“我覺得……像縣城這樣的市場也可以做，頗有賺頭！”因為以他的財力和人力，最多隻能做好縣級市場。
白青羽道“關健是沒有足夠多的說書人才啊！好不容易培養出來一批，不得往大城市投放啊？所以咱們得從高端市場往低端市場擴展，循序漸進！王兄也不必擔心，咱們先利用手中的資源把錢賺著，等將來資金積累多了，就把市場做大做強，財富會越來越多的。”
白令海一拍桌子“好！這個主意好！”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隨即又道“就是有幾個難點，一是說書的人才，培養起來怕是要幾個月甚一年以上。另外就是場館怕是不好找！三是，要想占領全國市場……嗬嗬嗬……”
白青羽道“人才培養交給我，我來辦一個曲藝學校，專門教人唱歌跳舞和說書，等我將來大劇院建成了，就把最優秀的人留在大劇院裡演話劇——是真正的話劇！演技差一點的人，就派去各大場館說書——這種多人合起來說一個故事的，我們稱之為多口說書吧！隻是你們得利用手裡的人際關係，幫我多招一些人才進來，我才有人可以培訓。”
白令海道“這個倒是好辦，現在找不到事做的人多不勝數，如果你真的不計較對方是否會說書，隻要把招人的消息放出去，肯定會有很多人前來報名。我最擔心的是場館怎麼解決？我和王公子聯手，也最多能在京城和西隴、文登、寶來三個縣城開設幾個場館。可是隻要這故事一講出去，或是書籍一銷售出去，那天下人人都可以講這個故事了。到時候再開設新的場館，就沒什麼意義了。”
白青羽道“所以咱們得用幾個月甚至半年的時間來做準備，前期投入巨大。我先用三個月時間寫幾部小說……就是話本子，出版社再用兩三個月的時間進行雕版和大量印刷，然後運往全國各地囤積起來，暫不銷售，同時做好保密工作。這加起來就有半年的時間了吧？我們就用這半時間去尋找和建設場館，培養說書人才。等一切準備就緒，就開始運作後麵的說書和銷售兩個程序。最難解決的就是在各大城市建立說書場館。所以這就要麻煩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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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令海“我要怎麼做？”
白青羽“要想把利益最大化，最好是自己建設場館，然後吸引顧客前來喝茶聽書，我相信，有我的精彩故事，保證場場爆滿，甚至場館裡都站不下人。但是，咱們沒有那麼多的錢去建場館，就算建起了場館，也沒有那麼多的人才去管理。那就隻能把利潤分一點出去，讓彆人也賺點這個錢。”
白令海靈光一閃“拉幾個有錢有勢的大人物進來？讓他們出錢建場館？”他早有此意，身為寧遠侯府的外務管事，他得處處為寧遠侯府著想，不能隻顧自己發財。否則侯府一旦震怒，他所有的財產都有可能被沒收。
白青羽道“這也不失為一種方法，但問題是，能不能說動那些大人物？其次，我們會不會被大人物欺負？將來賺了錢，他們想多占點多分點，我們能怎麼辦？”
白令海有些泄氣地說“這倒也是。咱們身份低賤，跟大人物合夥做生意肯定吃虧，向來都是他們拿大頭，咱們拿小頭。那你說怎麼辦？”
“合資辦場館！”白青羽道“由父親你出麵，去各大城市挑選好的場館，比如名氣較大的茶樓、酒樓或者寺廟道觀……總之，任何適合講書賺錢的場所都在合作範圍內。跟他們簽訂合作條約，他們出場館，我們出說書人和故事，收益兩家分，至於怎麼分，我的最低要求是五五分，如果父親你能談到更高的分成，那就再好不過了。”
白令海苦笑道“你還想五五分？！我覺得分三成紅利都很難談下來！一般的說書人想要在彆人的場地上說書，都得給彆人場地費呢！”
白青羽奇怪道“有人在茶樓裡說書，不是互利共贏的事嗎？精彩的說書，可以吸引更多的客人去消費，大家都有得賺，憑什麼要說書人給場地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