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太太才是那晚的白月光葉佳禾陸景墨!
“我……”
葉佳禾立刻反應過來,一定是陸景墨做的。
她簡直要被他氣死了!
靳南平冷聲道“所以,你還在怪我,沒有通知你?今天你這麼躲著不露麵,院長和其他人都隻會認為你心虛,更加坐實了你有問題!”
葉佳禾發現自己誤會了他,連忙道歉“靳教授,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您為我做了這麼多事情。是我不好,辜負了您的信任。”
她哽咽著,都快哭了。
靳南平心一軟,氣也消了一大半。
他蹙眉看著她,道“你剛才說,你不想當醫生了?是真心話?”
葉佳禾沉默了。
想到從她實習以來,受到的壓迫和不公平的待遇,葉佳禾對這個行業,越來越絕望。
她的眼淚像是關不住的水龍頭,一簇簇地落了下來,她搖了搖頭道“我真的對這個行業很失望,我覺得,我沒有那種強大的心理去麵對質疑和誤解。我……以前覺得一定要繼承媽媽的意願,去替她完成未完成的事業。但現在,我好累……”
靳南平心疼地望著眼前的小姑娘。
明明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已經看到了那麼多行業裡的黑暗,承受了這麼多委屈和誤解。
他心臟有些發緊,他緩緩伸出手臂,擁抱著她,柔聲道“我明白。想哭,就好好哭一場吧。”
與此同時,病房樓的走廊裡。
陸景墨那雙如鷹般的眸子,陰鷙地盯著眼前這對擁抱著的男女。
原來,他們僅僅離婚了一個多月,這女人就找到了新歡。
他更沒想到,他們都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
陸景墨僵硬的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著拳,隻覺得一股怒火直直從胸腔裡衝了出來。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樓下談話,靳南平的手撫摸著葉佳禾的臉,最後,他們戀戀不舍地告彆。
後來,葉佳禾上了樓。
居然發現陸景墨就站在電梯口。
男人英俊的麵容極為陰沉,就這麼望著她,諷刺地說“真是不錯。這麼快,就勾搭上了姓靳的。”
葉佳禾心一沉,憤然質問道“今天早上,你為什麼要動我的手機?是你掛了靳教授的電話吧?還有,你為什麼要把靳教授的電話拉黑?”
“靳教授?”
陸景墨冷哼了一聲,道“口口聲聲叫著‘教授’,不覺得心虛嗎?靳南平就是打著這個幌子,占你便宜的?”
葉佳禾莫名其妙地道“陸景墨,你在胡說些什麼?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要動我的手機?”
“它一直吵得我心煩!”
陸景墨冷聲道“還有,我再警告你一遍,以後就算你想跟那個姓靳的搞在一起,最好也偷偷摸摸的。要是在這醫院裡,被爺爺發現,刺激到了他老人家,你看我能不能饒得了你?”
葉佳禾氣壞了,她控訴道“你偷偷動我手機,把我那麼重要的電話給拉黑了,你還這麼理直氣壯的?陸景墨,你憑什麼!你不過就是我前夫而已,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前夫’這兩個字,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陸景墨的心。
他忽然將她拉到自己麵前,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葉佳禾心驚的瞪大眼睛,警告道“陸景墨,你快放開我。爺爺就在裡麵,我要叫的話,他一定會聽見。”
陸景墨冷笑著點點頭,“那你就給我使勁叫,我倒要看看,你忍不忍心,把爺爺給氣死!”
葉佳禾被他逼得進退兩難,她氣哭了,委屈地控訴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連學都快沒得上了,我已經被醫院和學校開除了!你怎麼還能這樣對我?”
陸景墨愣住,追問道“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昨天,你不是還好好上著班嗎?”
葉佳禾狠狠甩開他,紅著眼睛道“我不需要跟你解釋,你也幫不了我。但是陸景墨,你真的好過分,好膚淺。在你眼裡,難道就隻有男盜女娼這檔子事情嗎?靳教授,他的確很好,比你好一百倍。至少,他不像你這麼霸道自私,從不考慮彆人!”
說完,她轉身就跑,隻留給他一個匆匆離開的背影。
陸景墨隻覺得胸口發堵,氣得牙根子癢癢。
這女人,居然口口聲聲地說他不如靳南平。
她說他霸道自私。
可是,他與她走到這一步,他不得已與她離婚,到底是為了誰?
還不是為了救她那個不爭氣的父親?
陸景墨平息了好一會兒,才穩住情緒。
想到剛才葉佳禾的話,他拿出手機給肖明打電話,道“給我查一查,葉佳禾的工作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他真是不知道,自己掛了個靳南平的電話,怎麼就害得她連學都沒得上了。
他簡直感到莫名其妙。
很快,肖明就有了回複。
畢竟,葉佳禾的事情整個醫院都傳遍了,稍稍一打聽,就會知道。
陸景墨聽到這樣的事情,無比震驚。
他立刻否認道“不可能,葉佳禾做不出這種事。”
這點,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葉佳禾的人品和專業能力,他都相信。
肖明如實說道“但是大家確實都是這麼說的,葉小姐沒有及時將病人的問題彙報給上級大夫,這才延誤了病人的治療,導致病人死亡。聽說,連心外科的主任都因為這件事,被院長約談了。現在,葉小姐已經被學校開除了,就差辦退學手續了。”
陸景墨恍然大悟。
心外科的主任,不就是靳南平嗎?
難道今天早上,靳南平給葉佳禾打電話,是因為這件事?
那麼剛才,他親眼看到他們抱在一起,又是為什麼?
陸景墨的心情莫名煩躁起來,對肖明道“你去找找監控,或者看看有沒有什麼人證,能證明葉佳禾清白的?”
結束通話後,陸景墨越發懊悔和愧疚。
如果自己今早沒有掛掉那通電話,會不會事情就不會變得那麼糟糕。
他清楚地知道,醫生這個職業對於葉佳禾來說意味著什麼。
這不僅意味著她的夢想,也意味著她母親事業的傳承。
可現在,卻因為自己……
葉佳禾現在,一定傷心極了。
陸景墨立刻飛奔出去找她。
然而,整個醫院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她的蹤影。
陸景墨心情透著幾分沮喪,在樓下點起一支煙,鬱悶地吸了一口。
怪不得,葉佳禾會說,他不如靳南平。
怪不得,她會說他霸道自私。
這種時候,在她這麼無助的時候,出手幫她的人是靳南平。
而自己,卻差點把她推向深淵。
陸景墨後悔極了,他必須補救,在靳南平之前,幫葉佳禾完美的解決這件事。
否則,葉佳禾的心會不會被那個男人完全占據,再也沒有了自己的位置?
抽完了這支煙,陸景墨沮喪地回到陸老爺子的病房。
可沒想到,葉佳禾已經回來了。
她依然溫婉地笑著,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陪陸老爺子說話。
不知道說什麼,把老爺子哄得哈哈大笑。
陸景墨越發愧疚,她已經這麼難受了,卻還是偽裝得這麼好,讓老爺子看不出破綻。
但他知道,她的心,此時此刻,一定是傷痕累累的。
陸景墨站在門口,靜靜地望著那含笑的女人,不忍進去破壞這份美好。
還是陸老爺子發現了站在門口的陸景墨。
老人家十分有眼力勁兒,打著嗬欠地道“佳禾啊,我也困了,要休息了。你和景墨,也去睡吧。對了,我讓人啊,給你們換了張大床,免得你們在客廳裡擠。”
葉佳禾頓時愣住了,出去一看,才發現,那個單人床,真的變成了雙人床的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