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太太才是那晚的白月光葉佳禾陸景墨!
她印象中的慕司沉,永遠都是那個高傲、冷漠、霸道的男人,他從沒有這樣哄過她。
這個想法,讓夏靈的心一驚。
他在……哄她嗎?
她不敢再想下去,輕輕扭動了一下,想從他懷裡離開。
可慕司沉睡眠很輕,她稍微動一下,便吵醒了抱著她的男人。
以前的慕司沉是有起床氣的,他很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被打擾。
可現在,他醒了之後,隻是用那慵懶而沙啞的聲音對她說了聲,”早。”
夏靈怯怯的看著他,還是覺得跟做夢似的。
慕司沉望著懷裡的小女人無辜的模樣,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道“怎麼了?睡了五年了,還不習慣啊?”
夏靈臉上一燙,趕緊推開她,像個小鹿似的跑進了洗手間洗漱。
沒過多久,慕司沉也進去了,從後麵擁著她,與她一起刷牙。
鏡子裡,夏靈看著他英俊的麵容就在貼在自己的臉頰,那顆心也不由自主的亂了幾分。
她趕緊漱了口,對著鏡子裡的男人,怯怯的問“你昨晚說的……是真的嗎?”
“嗯?”
慕司沉疑惑地看著她,“哪句?”
夏靈悶悶的說“就是你……你跟白雅慧退婚了。如果是這樣,我的負罪感至少沒有那麼重。否則,我每天都會害怕她再來我單位找我,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慕司沉慢條斯理的刷完牙,這才笑了笑,道“她找你麻煩,你會怕她嗎?你不是很能打?”
“我……”夏靈白了他一眼,道“她是你未婚妻,我把她打壞了,你豈不是要弄死我?”
慕司沉被她氣笑了,隨即,他收起了笑臉,認真地說“她已經不是我未婚妻了。現在我的女人,隻有你一個。”
夏靈的心裡泛起淡淡的酸澀。
是啊,她……隻是他的女人罷了。
或許在他心裡,她是床伴,就連女朋友都算不上。
想到這兒,她趕緊製止了自己繼續想下去。
畢竟,慕司沉不讓她做小三,她已經謝天謝地了。
她回到他的身邊,隻是為了父親,她不該要求太多。
想得到慕司沉的心,實在是太難了。
夏靈勉強笑了笑,回到客廳。
慕司沉也跟了出來,道“對了,一會兒我讓小宋帶幾個人過來,把你的東西搬一搬。”
夏靈微微一怔,問“搬什麼?”
“搬家啊。”慕司沉望著這個小房子,道“雖然這裡被你收拾的蠻乾淨,也蠻溫馨的,但是這裡的環境太亂了,魚龍混雜,你住在這兒,我會擔心的。”
夏靈不想去他的家裡或者他的房子,因為,這會讓她覺得“包養”這兩個字,尤為形象的表現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住在自己租的這個小出租屋裡,至少,她還能騙騙自己,他和慕司沉是普通的男女關係。
可夏靈知道,慕司沉的性格,向來是吃軟不吃硬。
要是自己把顧慮說給他聽,他一定不高興,也不會同意。
因此,夏靈主動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在他懷裡揚起臉,水靈靈的眼睛透著一抹央求,“慕律師,可不可以……就住在這裡?我不是很想搬家。”
慕司沉的喉結頓時有些乾燥,他壓低聲音道“給我一個理由。”
夏靈軟糯糯的說“因為這個家是我租的第一個房子,我辛辛苦苦把它布置成現在這個溫馨又乾淨的樣子,都是我的心血。而且……隻有它在,我才會覺得,我有家。”
慕司沉頓了頓,深邃的眸子凝在她身上,過了好一會兒,他淡淡的問“那如果我想你了,怎麼辦?“
夏靈心裡一咯噔,他的‘想’,無非就是為了那檔子事兒。
她低垂著睫毛,掩住了眼底的悲涼,道“你要是想見我,就給我發信息,我去你家找你。”
慕司沉微微蹙了蹙眉,忽然將她推開。
他背對著她,雙手抄在西褲口袋,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冷意。
他語氣中透著一絲薄怒,道“我不是在找小姐!”
夏靈無奈地歎了口氣,道“那我是什麼?”
回應她的,是久久的沉默。
慕司沉暗暗自責,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不過是習慣了夏靈的身體,習慣了這女人在他身邊,他也懶得去找外麵那些麻煩又不乾淨的女人,僅此而已?
何必計較她剛才說的話呢?
況且,她說的也對,不是小姐,那是什麼?
因此,他深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剛才竄上心頭的慍怒,道“算了,我以後過來就是了。”
說完,他直接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多給自己準備幾套換洗衣服和各種日用品送過來。
夏靈吃驚地看著他,怎麼總感覺他有種常駐沙家浜的意思了?
慕司沉似乎意識到了她在想什麼,男人尷尬地輕咳了聲,道“以後我來付房租、水電,跟我住,你不會吃虧的。”
“這……”
夏靈看著自己這個簡陋又狹窄的房子,不確信地說“你能住得慣這裡嗎?”
慕司沉覺得,自己要是說住得慣,倒總有種上趕著的意思。
因此,他冷著臉說“我試試吧!不行的話,你就得去我那裡住。所以,你最好讓我舒舒服服地,明白嗎?”
夏靈隻覺得自己這是招了個大爺回來,白天要工作,晚上回來還得伺候他。
為了心裡能平衡一點,夏靈索性主動提出道“你昨天不是答應我讓我去見我爸爸?那就從今天開始吧,以後每個月見一次,你自己說的哦!不會出爾反爾吧?”
慕司沉想到夏東天還是恨得牙癢癢,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夏東天是夏靈的親生父親,這是永遠都無法割舍的聯係。
似乎發現了慕司沉眼底的沉鬱,夏靈心一驚,生怕自己捅了馬蜂窩,再害得父親遭殃。
因此,夏靈怯生生地說“算了,我……我今天不去了,你彆生氣。”
看著她那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樣子,慕司沉沒來由地心疼。
他的麵色柔和下來,道“我打個電話,預約一下,再帶你去。”
夏靈有點小小的意外。
以前的慕司沉,從來都不會妥協的。
她感激地衝他笑了笑,道“那我去做早飯,我們吃了早餐再去!”
慕司沉無奈地望著那抹雀躍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明明剛開始還那麼沉悶的女人,在得知可以見父親一麵的時候,立刻就開心了。
可是,他的父親呢?
再也見不到了。
就這樣,吃了早餐,慕司沉驅車帶她去了監獄。
他在外麵等她,夏靈自己去了探視室。
夏東天沒想到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見了女兒兩次,他格外激動。
夏靈隔著那層厚厚的玻璃,望著父親蒼白的鬢發和滿布細紋的麵龐,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爸,對不起,我……暫時還沒有辦法救您出來。”
夏靈哽咽著,道“您最近在裡麵過得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啊?”
夏東天心疼地望著女兒,道“靈靈,你彆哭,隻要你在外麵過得好,爸爸在裡麵就放心了。這裡其實也挺好的,生活作息規律,每天都能受到教育。”
這時,夏靈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令她心驚的想法。
她總覺得,這些年,她每每提起父親的時候,慕司沉都會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