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太太才是那晚的白月光葉佳禾陸景墨!
這時,葉佳禾從病房裡出來,臉上掛滿了失落。
慕司沉連忙站起身,問“她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葉佳禾歎了口氣,道“剛才我勸了她好久,可她還是難受得要命。剛才哭累了,睡著了,我才出來。”
慕司沉沉默著,什麼都沒有說。
葉佳禾瞥了他一眼,道“慕司沉,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的錯,靈靈她也知道。我們都知道,你為了靈靈也做出過努力。但不管怎麼樣,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你,她才被傷害,被侮辱。如果你真的心疼她,就放她走吧。”
慕司沉的身子微微一震,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陸景墨見狀,連忙對葉佳禾道“現在剛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說這些乾嘛?這種事,還是讓夏靈自己決定吧,你不要替她做決定。”
葉佳禾眼圈紅了,心疼地說“可是,那個傻丫頭自己做了什麼決定?我每次勸她離開他,她都聽不進去。”
說到這兒,她的語氣近乎於請求,對慕司沉道“夏靈她太愛你了,如果你不先開口,她哪怕被傷到體無完膚,她也不會主動離開的。可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兒,隻要你開口,你絕情一些,不要回頭,她絕對不會死纏爛打。慕司沉,我拜托你了,你和夏靈或許誰都沒有錯,但你們不合適。”
慕司沉依舊沉默,隻是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了起來。
陸景墨是知道慕司沉在這段感情裡的付出的,他生怕葉佳禾這番話火上澆油,便將葉佳禾拉到身邊,道“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回去再跟你好好說。我們也出來這麼久了,小寶該吃奶了。”
說著,他就拉著葉佳禾往電梯口走去,還不忘對慕司沉道“你照顧好夏靈,我們改天再過來。”
直到進了電梯,葉佳禾都很生氣。
“你一直拉著我乾嘛?我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葉佳禾憤憤地看著他。
陸景墨一字一句的道“我就是讓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慕司沉跟夏靈之間的事,你知道的太少。你隻知道夏靈很愛慕司沉,但你知不知道,慕司沉為了夏靈違抗母親,跟慕夫人一起絕食,為了夏靈獻了遠超標準量的血?還有……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陸景墨終究沒有將那個最大的秘密說出來,畢竟,要是葉佳禾知道了慕司沉當初把夏靈困在身邊的目的是報複,說不定,她能立刻去跟慕司沉拚命!
雖然陸景墨解釋了這麼多,可葉佳禾絲毫沒有動容。
她道“遲來的深情比草賤!要是他真喜歡夏靈,他們在一起已經五年多了,他給了夏靈什麼?唯一的孩子,也被他的未婚妻害死了。不僅如此,夏靈說那些人差點把她給……”
葉佳禾不忍心說下去,提起這個,她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陸景墨不能忽然一驚,神秘兮兮地問“那夏靈到底有沒有被……那什麼啊?”
葉佳禾責怪地瞥了他一眼,道“她現在的狀態那麼差,我怎麼敢問她這些?”
陸景墨感慨道“壞了壞了,也不知道司沉心裡是怎麼想的?要是那些人真對夏靈做出了什麼事兒,他說不定真的會殺人!”
葉佳禾悶悶地說“應該不會。現在白雅慧和那幾個小混混都被關在雲端會所的地下室裡。隻要有我哥在,他不會由著慕司沉做違法的事。”
……
另一邊。
慕司沉坐在夏靈的床邊,靜靜地望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女人。
她閉著眼睛,即便睡著了,那對柳眉依舊緊緊地皺著。
慕司沉心疼地伸出手,輕輕將她臉頰的碎發撥到耳後,柔聲道“靈靈,對不起……”
他知道,她聽不見。
可是,隻有在她熟睡的時候,他才有勇氣開口跟她道歉。
當她醒著,用那淒怨、破碎的目光望著他時,他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剩下無限的悔恨。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或許,他真的會像葉佳禾說的那樣,放她走。
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慕司沉的目光就這麼落在她脆弱又蒼白的臉上,久久沒有移開。沒過多久,夏靈從噩夢中驚醒,她尖叫出聲,也令慕司沉的心臟跟著揪了起來。
“靈靈,彆怕,我在。”
他握著她的手,不停地安撫她。
夏靈微微張開眼睛,看到是他,便問“佳禾呢?”
慕司沉微微一頓,歎了口氣,道“靈靈,佳禾也有家,她不能二十四小時在這裡陪著你。但是我一直都在,我不會離開。”
他希望,她一醒來,找的是他。
而不是他明明在這裡,她卻視而不見,隻想跟他拉開生疏的距離。
慕司沉柔聲道“靈靈,讓我陪著你,好不好?我會照顧好你,一定。”
夏靈什麼也沒說,隻是睜著空洞的眸子,無悲無喜。
慕司沉心中的懊悔和擔憂湧了出來,他寧願夏靈像以前那樣,跟他鬨,又或者罵他。
可是,她都沒有。
慕司沉撫了撫她的臉頰,道“餓不餓?我讓家裡阿姨給你煮點粥?”
“我不想吃。”
她動了動唇,將臉移向另一邊,顯然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慕司沉這次卻沒有由著她,而是道“還是喝一點吧,我現在就給周姨打電話,讓她熬點粥送過來。”
夏靈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這樣的沉默,讓慕司沉有些無力。
病房裡安靜得要命,仿佛連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聽到。
沒過多久,病房的門被敲響。
“進來。”
慕司沉以為是周姨送粥來了,又或者是護士過來吊水。
可沒想到,進來的人,卻是慕夫人。
“媽?”
慕司沉驚訝極了,問“你怎麼來了?”
慕夫人手裡拎著保溫壺,道“我聽說夏小姐出事兒了,我理應來看看的!畢竟,也是我們慕家的血脈。”
說著,她將手裡的保溫壺遞給慕司沉,道“這是我讓女傭熬的補品,你讓她喝一些吧。你自己也喝點,彆把身子累垮了。”
夏靈麻木的眼神這才有了一絲波瀾。
她緩緩望向慕夫人,不是很相信,她會這麼好心。
她總感覺,慕夫人親自過來,總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意思。
慕司沉也同樣覺得母親的舉動太過奇怪。
畢竟,慕夫人對夏靈的仇恨,他比誰都清楚。
生怕慕夫人會影響到夏靈的情緒,又或者她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因此,慕司沉對母親道“媽,您跟我出來一下。”
就這樣,慕司沉和慕夫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
一出病房,慕夫人就說“司沉,媽已經吃飯了,也吃藥了,你呢?你千萬彆餓著自己,彆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知道嗎?你到底吃飯沒?你這臉色怎麼還是這麼差呢?蠟黃蠟黃的。”
慕司沉敷衍地說“我吃過了。您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這幾天,的確是有點亂,我沒有休息好。”
“司沉……”
慕夫人歎了口氣,欲言又止地說“你不是說白雅慧找了好幾個小混混去家裡?那他們……有沒有把夏靈給……那什麼?”
慕司沉立刻打斷了母親,“媽,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媽也沒有彆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訴你,這次的事情吧,你得這麼想……”慕夫人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反正你自己也明白,你跟夏靈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正好她孩子也沒有了,你們之間更沒有什麼糾葛了,還不如就趁這次,做個了斷。”
慕司沉臉色一變,冷冷地說“您說完了嗎?但我告訴您,我不可能放棄她。這個孩子,因為是夏靈為我生的,我才會珍惜。但是,我把夏靈留在身邊,並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我愛她!”
“你!”
慕夫人雖然已經對這樣的答案不驚訝了,可她還是忍不住說道“你知道那些混混都是些什麼人啊?萬一那些人有艾滋病呢,臟不臟啊?咱不說彆的,就說現在那麼多人把她給……給那什麼了,你心裡就一點都不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