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靳溪來說,實在是太恐怖了。
她以為,商元浩無非就是地痞流氓那種,看誰不順眼,就揍誰一頓!
可剛才,他的意思是,他還殺過人?
靳溪覺得,自己對商元浩的抗拒,仿佛又多了一層。
甚至,恐懼也越發深了幾分。
夜裡,商元浩依舊摟著她睡覺,無論她是否願意。
可是,靳溪很怕,想到他殺過人,她就脊背寒涼。
她的世界很簡單,她以為,自己所認識的人,也都如自己一樣簡單。
……
翌日,靳溪終於被商元浩允許去了琴行。
畢竟,高原已經開始懷疑商元浩了,為了擺脫警察的懷疑,商元浩隻能先妥協,讓她去琴行。
隻不過,依然有商元浩的眼線在周圍看著。
他們穿著普通人的衣服,在附近溜達,像路人一般,讓人找不到證據說是跟蹤。
靳溪忽然發現,商元浩對付警察,好像真的很有一套。
他好像很清楚,應該怎麼隱藏證據,該怎麼自證清白,還有,該如何從警察的視野裡脫身?
如果不是經常麵對警察,或者經常做違法的事,普通人怎麼可能應付警察如此輕車熟路?
有那麼一瞬間,靳溪腦海中產生了一種可怕的想法。
昨天商元浩說他殺了人。
如果自己找到商元浩殺人的證據……
那他就會一輩子在監獄裡。
自己才可以徹底從他身邊脫身。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靳溪心中閃過一抹激動。
可是很快,這抹激動又變成了失望。
畢竟,商元浩看起來粗枝大葉,但他應付警察,心思可是很縝密的。
昨天他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自己怎麼可能抓到什麼證據?
靳溪歎了口氣,除非老天開眼,否則,她是沒可能鬥得過商元浩的。
就在這時,昨天高原給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立刻接了電話,“喂,高警官。”
可那邊,卻傳來一個久違的,卻又很熟悉的聲音“靳溪,是我。”
他沒有叫她‘靳老師’,而是‘靳溪’。
聽到段臻聲音的那一刻,靳溪片刻驚訝後,突然間,失聲痛哭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一個出口。
她以為,段臻早就把她當做一個生命中的過客給拋在腦後了,畢竟,他們本來就沒什麼很深的交集。
可她沒想到,他會給她打電話。
“靳溪,你怎麼了?是不方便說話嗎?”
段臻有點擔心,他就坐在琴行對麵,已經看到商元浩離開琴行了,才給她打電話的。
可靳溪,卻一直在哭。
難不成,她周圍還有商元浩的眼線?
段臻淡淡的說“如果你不方便說話,我就先掛了,回頭再找機會給你打。”
靳溪立刻道“我方便,你彆掛。”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裡仍舊是濃濃的哭腔。
段臻解釋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可以打這部手機找你。因為,這部手機並不是警局的,而是我讓高原給你的。他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完全信任他。”
靳溪再次震驚,她怎麼都沒想到,原來昨天那個回訪,並不是巧合。
是段臻在幫她。
“為什麼?”靳溪哽咽著問“段醫生,你不怕受到連累嗎?商元浩就是個瘋子!”
段臻輕笑了聲,道“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整天待在瘋子身邊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又有什麼好怕的?”
這一刻,靳溪的心臟狂跳著。
她很激動,因為段臻沒有忘記她而激動。
那邊又傳來段臻清朗的聲音“靳溪,你想離開他嗎?”
靳溪的心一咯噔,她為難地說“我當然想,做夢都想!可是,我……不想連累你。”
段臻平靜地說“我既然已經知道了你身陷沼澤,如果我不出手救你出來,我會睡不著覺。”
儘管他語氣沒什麼起伏,聲音也是清清淡淡的。
可靳溪卻覺得,她的心在發緊。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自作多情?
靳溪想到商元浩的粗魯和瘋狂,對他道“段醫生,謝謝你今天給我打這個電話。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彆再管我的事了。你不是商元浩的對手,就連佳禾的丈夫陸總,都被商元浩痛打過。如果被他知道你幫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