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辰直麵迸射而來的破虛劍道攻勢，神色沉著，雙手緊握槍身，擺開了架勢。
“小小劍光，也妄敢逞威？”
“滅！”
百裡辰暴喝一聲，同時緊握的長槍，迎向破虛劍光，直刺而出。
砰！
槍尖狠狠地刺在破虛劍光上。
兩者在接觸的霎那間，轟然爆發出驚天巨響。
碰撞所產生的威能，如同滔天巨浪般向四周撲散開來。
厚重的雲層，也被震開了一個大洞，幽幽深空暴露無遺。
虛空之中，留下了一道長長漆黑的虛無裂縫，在天地法則的修複下，緩慢地重新愈合。
與此同時，一道身著祥雲錦袍的身影，在虛空中連連暴退。
在暴退的過程中，沉重的著力，踩裂了無數虛空。
直退至數萬丈距離，祥雲錦袍身影才勉強穩住身軀。
此時的百裡辰，滿臉的難以置信，頭發淩亂散落在肩，嘴角不知何時已經溢流下了一抹鮮血，氣息紊亂。
緊握長槍的雙手也在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
反觀牧楓，一手持劍，單手背負，氣息雖有些急促，但依舊穩定有力。
殘餘的能量氣流，輕輕擾動牧楓的衣袍。
他傲然淩立虛空，未曾後退半步。
這一次的碰撞交鋒，顯然是牧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不過，在牧楓平靜的神色中，閃爍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疑色。
這是他第一次在對敵時，施展《破虛劍訣》的第二式。
第二式斬空，威力確實要比第一式裂空強上許多。
也在這次碰撞中，一劍重傷了百裡辰。
但是，就剛才所施展的斬空一劍來看，牧楓不知為何有種感覺，這並不是《破虛劍訣》第二式該有的真正威力。
牧楓隱隱覺得，這一劍最多就是第一式裂空的加強版。
牧楓之前在修煉第二式時，並沒有這種感覺。
現在在實戰中施展出來，卻是冒出了這種奇怪的感覺。
“怎樣的斬空才算是真正的《破虛劍訣》第二式？”牧楓心中頓生疑問。
不過現在的這種情況下，並不是他去探索《破虛劍訣》的時候。
此時的百裡辰，在震驚片刻之後，便穩定了心境。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長槍，自槍尖至槍身，已經布滿了細密的裂紋。
這杆隱寒槍是他的本命器兵，跟隨他已有千年，之前就是地階極品器兵。
在他修為突破至神魄境時，在天魔的幫助下，將隱寒槍的品階提升至天階上品。
如今卻是在激戰中嚴重受損。
百裡辰抬眸，直視牧楓，凝重的目光中帶著強烈的憤怒。
“牧楓，你不愧是參加過五洲天驕盛宴的妖孽，竟然能夠將本宗主逼至這般境地。”百裡辰語氣陰沉道。
牧楓冷笑，輕蔑道：“百裡辰，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天賦差距。”
“當年被你壓製得幾無還手之力，那是因為你比我修煉時間長，存在巨大的境界差距。”
“現在你雖然借助天魔的力量，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破到化海境，你我之間雖然依舊存在些許差距。”
“但我的天賦不是你可以比擬的，這足以彌補修為上的不足。”
被一個後輩如此蔑視，百裡辰心中感到極為羞辱。
不過他能夠修煉千年，便可達到今日的高度，即便心境未跟上修為境界，也是不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