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青花瓷娃娃似人類一般，咳了兩聲，聲音蒼老了不少，身上的藍靛花紋也沒有了原來的光鮮，像是經過歲月的腐蝕，暗淡斑駁。
“青花瓷娃娃，你沒事吧。”魏玨擔憂道。
他望著青花瓷娃娃瓷白的皮膚處，已經多了幾道細細的裂痕，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誰能想到你小子這麼能整活，硬生生把白骨路逼急了，那種級彆的攻擊，我若不施展空間之法，咱全都會死在那兒。”
青花瓷娃娃翻了白眼，聲音虛弱。
她本以為就算魏玨再這麼折騰，沒入武王，最多波及方圓一公裡，但誰想到他以區區種真勁之姿，硬是逼得白骨路降下真勁武王都扛不住的神雷。
哪怕她再怎麼高估魏玨。
還是小瞧了他。
就算是她年輕時候，沒入武王也沒有這麼蹦躂的。
她低估了魏玨，高估了自己。
“大姐，大姐......”
眾多瓷娃娃紛紛圍著青花瓷娃娃，向她傳遞能量，一點點星光，不斷滲入她的身體。
“夠了......你們這樣，也會死的。”青花瓷娃娃說道。
“可是沒有大姐，我們方才就已經死了。”瓷娃娃們固執道：“請接受我們最後一點靈魂吧。”
它們早就已經消失了記憶，隻有一點回到墳墓中的念想，靈魂純真的就似小娃，完全沒有成年人的爾虞我詐，見大姐如此狀態，便心有不忍。
那是看著它們一代代成長的大姐。
“我們早就已經死了，最後不過魂飛魄散不入輪回，但既然已死，身後之事，又哪管他洪水滔天。”
“我們隻想大姐你彆死。”
“你枯坐在白骨樹下兩百多年，送走了多少哥哥姐姐，好不容易出來了，我們不能讓你失望。”
“我們就算全碎在了這裡，也要完成大姐你的願望。”
瓷娃娃擲地有聲，純真的聲音，然而身體卻不斷地開裂，就像燒裂的泥瓦罐一般。
說的越真誠，便越傷人。
青花瓷娃娃抖了抖嘴唇，看管風月的雙眸多出了一絲柔情，多久了，多久了，她原本以為自己的感情早就消磨在了歲月中。
原來她還能被世間真情打動。
這群瓷娃娃，她從它們落地開始就見它們長大，成日鬨騰，相互打鬨，送走了一批又一批。
原來，它們也不止會鬨騰。
“夠了，我還沒到要死的地步......”青花瓷娃娃擺手道。
“如果可以，如果有來生，我們希望還能被大姐您帶大。”瓷娃娃們說著。
“我說夠了！”
青花瓷娃娃盛怒，劍眉倒豎，嚇得瓷娃娃們一個個愣在了原地，她隨手抓起幾個即將碎裂的瓷娃娃，將靈魂之力輸送回去。
但她也沒有全傳回去，能量能來回傳輸是有耗能的，保持眾瓷娃娃能順利回到墳裡就夠了。
“都怪我......”
魏玨認錯道，他望著個個帶傷的瓷娃娃，如果他沒有抽走白骨道的再生機製，可能就沒這回事情了。
“天驕，這不怪你。我們瓷娃娃想要回墳中沒那麼容易，大多瓷娃娃半路就碎了，你不知道，你的契約同時也給予我們巨大的力量，保證我們在白骨路深處也能通行。”
“若是尋常人的天賦，我們走到肱骨路可能就碎開了。”
“厲害的天驕也不會契約我們，我們單個對他的增益不大，不像大姐，她能幫你在白骨路化險為夷，還能持續為你增益，保持你戰鬥力的強盛。”
“你願意契約我們，已經是我們的幸運了，我們不可能去要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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