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劍派這兩位太上長老，年齡都在兩千五百歲以上。
其中顧清八境巔峰的修為，齊春八境後期的修為，在九境‘真神境’屈指可數的當代，兩人都算得上當世頂峰高手。
按照某些煉氣宗門的說法，也是可以被稱作為‘天仙’、‘地仙’的存在。
分彆與他倆對戰的是恒山劍派的各位當代長老，每處戰場上都有六位，修為分彆從七境到八境中期不等。
這些人都曾修習過‘陽十三劍’，並從中參悟出獨屬於自己的招式，所以此刻戰場中到處充斥著太陽神輝與太陽精火的光芒。
萬長雲看著周圍布置的隔絕屏障，其上已經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裂紋，隻怕是至多再堅持一刻鐘的時間就會徹底破碎。
萬長雲又瞅了瞅一旁這位統轄十萬恒山劍派弟子的當代掌門，身穿金白烈陽正裝的掌門永陽真人，內心有些不解。
按理說，下方每一處戰場的六位長老與太上長老對陣，即便拚儘全力都很難將對方製服，甚至還有可能會全軍覆沒，可是作為這裡修為最高的掌門真人反而卻隻在這裡看著，完全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
萬長雲一時間有些沒弄明白。
“掌門真人為何不親自動手？”
萬長雲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詢道。
永陽真人臉上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道“萬老弟，實在抱歉，今天發生這事讓你見笑了。”
他年齡上比萬長雲大個幾百歲，稱呼萬長雲‘老弟’很是正常。
隻是自從七八日前萬長雲造訪恒山劍派以來，今天是他第一次喊對方‘老弟’，前幾日都是稱呼對方‘萬院長’。
這裡明顯有著因隱瞞、窘迫、請其見諒而拉近關係的意味。
此處突然發生的門內高層之間的戰鬥，在永陽真人的眼裡當真是讓外人見笑了。
萬長雲輕輕擺手，沒好氣道“是不是王也受傷也跟這兩位有關啊？”
“楊兄，你就好好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永陽真人俗名楊望天，八境巔峰的修為與萬長雲一樣。
自從三百年前前代掌門，也就是他的師尊紫陽真人死後，他便繼承了新掌門之位。
他臉色頗有些不好意思，接下來，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唉，確實如萬老弟所說，內門弟子王也十日前也是被這兩位太上長老所傷，怪愚兄之前沒有給你說實話，主要是怕你笑話，你彆怪我。”
萬長雲擺了擺手，一笑了之，隻是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繼續盯著對方。
“罷了，愚兄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盤告知萬老弟。”
永陽真人繼續道“幾個月前，後山的顧、齊兩位太上長老突然從閉關中驚醒過來，之後就有些神誌錯亂，開始大亂後山淨地，我當時在第一時間趕到並封住兩位師叔師伯的經脈，等其神誌恢複清明。”
“兩位太上長老在神誌清明的時候跟正常人並無二樣，我原本以為事情就這麼解決了，誰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每隔十天半個月，兩位長老就要“發瘋”一回。”
“上一次“發瘋”暴走就在十日前，剛好那時作為‘內門大師兄’的王也去後山各洞府送東西與例行檢查，結果就撞上了發瘋的兩位長老之一，被他給打傷了。”
在恒山劍派這種大宗門，都有一些曆代存活下來的太上長老存在，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麵臨著壽元將儘的問題，所以喜歡閉關清修以圖進階下一個境界，好提高壽元。
但修為越高的人閉關的時間就越長，麵對的危險也越大，因此會有一些太上長老悄無聲息的死於自己的洞府閉關之中，這就需要一些門內弟子定期的查看，以及時發現死去的長老好進行安葬。
同時，這些太上長老在長久閉關修行中，或許會用到一些靈藥靈石，又或是各種法器靈寶之類，就會有弟子定期將這些東西放置於洞府的外麵，若是太上長老有需要就會自己出來拿取。
“原來如此。”
萬長雲眼眸微闔，輕歎一聲。
接著他淡淡一笑，又問道“顧、齊兩位長老難道也當年‘渡劫’時被天劫所傷，才留下的病根？”
永陽真人神色先是一愣，搖頭道“並非全部如此，據我所知，隻有顧長老當年經曆過‘天劫’，齊長老並沒有經曆天劫。”
“哦，那齊長老是怎麼回事？”
萬長雲一摸胡須道，他神色有些茫然，感到不太理解。
他本以為恒山劍派這兩位太上長老跟之前的玄清宗、摘仙門那幾位太上長老的情況一致呢，沒想到齊長老竟沒有經曆過天劫，居然也產生了跟其他幾位一樣的症狀。
這其中必有隱情，萬長雲灼灼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永陽真人。
永陽真人這回真的不太想開口，萬長雲見狀，當先開口將之前在玄清宗、摘仙門的事情說了一遍。
“真有此事？”永陽真人多少有些吃驚。
“看來太上長老發瘋這件事情不是隻有他們恒山劍派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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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陽真人舒了口氣。
萬長雲用力地點了點頭。
永陽真人也捋了捋胡須，神色突然變得極為凝重道“齊長老並未經曆過天劫，但他卻與顧長老曾一同去過魔島，當時他們以二敵一，對戰天魔教前代教主魁影山。”
萬長雲神色一滯，一字一頓道“那位被稱作‘偷天鬼手’的魁影山？”
“嗯。”
永陽真人點了點頭，繼續道。
“魁教主當年是大陸上屈指可數的九境大能，徹徹底底的大魔頭，隻不過再厲害，最後不也被當代天魔教教主南宮雁給殺死了，取代了他的位置。”
一千年前，一個叫做南宮雁的人突然橫空出世，挑戰天魔教教主魁影山於天斷山脈，自此一戰後，南宮雁成為新一代天魔教教主，統禦魔島大大小小無數邪魔宗門。
有關魁影山跟南宮雁的事跡，萬長雲自然是聽說過，隻不過他現在更關心顧、齊兩位太上長老的事情。
永陽真人繼續道“顧、齊兩位太上長老，他們一千五百年前與魁影山那一戰毫無懸念的敗了，但最終還是僥幸逃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