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那些招全不頂用。”
咦,這臭小子真不一樣嗬,馬蘭花不信,她娘兒倆個出馬,還有搞不定的男人。
“閨女,來,娘給你再教幾招,保你好使。”
馬蘭花拉著紅果就往屋裡走,
“不要管那瘋丫頭,白瞎了你的時間不是。快跟娘回屋換件乾淨衣裳,一會閻女婿來了,你這樣子被他看見不好。”
呸,紅果回頭,吐了一口唾沫,瘋七七還在四處追著,撿掉到泥水裡的蒜頭,一身泥水,鞋子爛地沒了半個底,前麵一溜黑腳趾頭,後麵露出臟汙皴裂的腳後跟。
她真是被閻辰北逼瘋了,和這樣的瘋子較什麼勁啊!
“北北,娘,帶我去找北北。”
瘋七七一見馬蘭花要走,啪啪地跑過來,一手泥水就拉馬蘭花的胳膊。
馬蘭花閃開了瘋七七的手,
“七七,乖,聽娘的話。娘去幫你找北北。你到菜園乖乖坐著等他,你忘了嗎?北北最不喜歡臟丫頭。”
“北北不喜歡臟丫頭,七七洗洗。”
瘋七七開心地笑著,挎著籃子就往院後跑。院後小菜地裡有一口井。
“好,七七就在後院等,娘去幫你找北北哈。”
馬蘭花看瘋七七跑進後院,伸手把後院的柴門扣死了。
“娘,你可真有辦法。她什麼時候,這麼聽你的話了?”
紅果不得不佩服她娘,對什麼事都這麼有辦法。
“她一個瘋子,一回到娘家就滿村子亂跑,村裡人明裡不說,背地裡一定會說我是個惡毒的後娘。”
馬蘭花沒有說完的後半句話是,把她關在後院,菜園裡那口老井挺深的,要是她一不小心掉進去,淹死了,隻是個意外,也沒人會嚼舌根子。
飛濺的泥濘,一輛高級轎車開進了偏僻的涼莊,車停下不一會,紅果從院內走出來,坐上車,車子沒有片刻停留,開走了。車內的人,一直沒有下來。
“北北,北北——”
崎嶇的山路上,轎車裡坐著的男人,高大挺撥的身影,靠坐在後座上,後背絲毫不沾椅背。側臉冷峻、修眉朗目。車內窄狹的空間,依然能感覺到男人強大駭人的冷冽氣場。
“北北,北北——”
不知何處的聲音,像是一個女聲,猶如來自地獄,喊得那樣淒慘、那樣急切。
驀地,男人睜開了眼睛。
那雙黑眸深邃、遼遠、高貴,神秘而血腥。
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叫過他這個名字。
他,閻辰北,西北醫院的院長,醫術高,脾氣大,是出了名的鬼醫。
彆人躲他還來不及,誰會這麼親昵地叫他。
除了那丫頭,沒有人會喊他北北。在這荒僻的鄉村,更不可能有人喊他。
銳利的眸光暗了下去,閻辰北慢慢閉上了眼睛,有一種痛從心頭尖銳地劃過。
涼七七,她現在已經成了彆人的老婆。
她偷人,給他戴綠帽子,全醫院的人都知道。
她作死作活地跟他離婚。
她冷眼盯著他說俺肚子裡有了,他的。
他簽字放她離開。
她義無所顧地跟著那個年青醫生走了,頭也不回。
她如此作踐他。
他還是忘不了她。
她離開十七年了,他也就想了她十七年。
眉梢隱忍地跳動著,窗外的喊聲似乎越來越清晰。
北北,她站在樹下小聲地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