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話聲音壓得很低,但隻隔了一段廁所牆頭,七七聽的很清楚。
“天亮,我去放人的時候,人不見了。”
“這個事,誰都不要告訴,就是你家男人問,也不能說,知道嗎?”
“嫂子,你出的這個主意好,咱都出了一口惡氣。”
“可不是嗎?嫂子,你說說,莊裡這些男人,為啥就那麼喜蘭花花呢?”
“你看見了,還再問嗎?”
“我的個娘,那一身肉,白的像饃饃,看著都香香。”
“你看看你,一身黑泥,兩手粗皮,我要是男人,我也不要你,蘭花花多香啊,那女人,彆看快四十了,真是水多。”
這兩個女人,這麼肆無忌憚地說馬蘭花。
七七提起褲子,伸頭從廁所牆頭上看一眼。
村長家廁所旁邊,是一棵枝繁葉茂的老黑槐樹,葉子濃稠,像把大傘,摭住了整個廁所上麵。裡麵的人伸頭能看見外麵,外麵卻看不見裡麵。
村長媳婦胖嫂?
另一個呢?
七七看到胖嫂對麵,站著的,是莊裡二黑媳婦,瘦得像個麻杆。
這兩個人,一大早上,就站在菜地裡,偷偷說馬蘭花。
還真是邪氣。
“嫂子,你說可奇怪?蘭花花光著,能跑哪去?”
“她的衣裳,你拿家去了?你個憨貨,可不能放你家裡,要是讓人知道了,怎麼辦?”
“沒有,在回來的路上,我扔莊後北地水溝裡了。”
“她那樣子,也沒臉回娘家。我覺得,可能是跑哪個相好的家裡,躲幾天了。”
“要是她報警了,怎麼辦?我們會不會被抓起來啊?”
“我們犯了什麼罪,隻不過,扒了她衣服,捆了丟磨房裡罷了。我們又沒怎麼樣她。法不責眾。我們這麼多人呢?就是被警察知道了,也就是個訓一頓。能有什麼大不了。”
“就是,終於出了這口中惡氣了。”
兩人說著,走開了。
七七看兩人走遠了,才從廁所出來。
聽她們話裡的意思,她們整治了蘭花花,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