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果不說話了。
是啊,她怎麼這麼粗心
連這麼明顯的錯誤都犯。她這個人一向做事高調,用劉玉柱的話,就叫愛顯擺。村裡的人,和家裡的人都知道,被醫院開除的時候,回來的時候,彆的東西她都交上去了,隻留下了兩件護士白大褂,還有一個不知什麼時候放進包裡的針管。
她沒穿白大褂子,家裡人和村裡人都沒有說什麼,
卻被劉玉柱輕易看破,劉玉柱是個老江湖了。
“你這個人可真是,看破不說破,知道嗎?”
“那樣有意思嗎?我從來不做騙自已的事。”
“你從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紅果心想,隻是因為白大褂,也太武斷了,要知道,也可能因為她是年輕女子,愛美所以隻穿衣裳,不穿白大褂,也是有可能的。
“剛開始隻是懷疑,真正確定你被開除了,是在縣醫院裡。”
“為什麼?”
“你如果真是大醫院的護士,在縣醫院的時候,那些醫生說不給你媽看了,要你媽轉院的時候,你早就吼出來,說出你是大醫院的護士了。結果你什麼也沒說。”
“我——”
紅果鼻子一酸,眼淚滾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劉玉柱麵前哭。
說起來,她和劉玉柱才見麵,還在屋裡經曆過一段不愉快,她不但不煩劉玉柱,心裡還挺依賴他的。
自從被醫院開除,她一直都忍著,不但怕人知道,就是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許,她在彆人麵前哭。
現在,卻忍不住了,流下淚來。
“好了,彆哭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沒用的傻護士當什麼,以後跟著我,保你吃好穿好。”
紅果哭了一會,擦乾眼淚,
“你就是一張嘴,誰會信你啊。你就憑良心,把我媽帶出來,把她病給治好,也就算你的好了。”
一說到馬蘭花,劉玉柱臉上的笑消失了。
“嗯,我一定會把蘭花的病治好的。”
“就你那幾個錢,根本不行,還有我們去城裡,住哪?”
“這你不用管,跟著我就是。回到城裡,我治好傷,就去弄錢,弄到錢,就去接你媽,然後我帶著你們去省城。”
“你年輕時,很愛我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