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們都把酒杯給娘,我們全家喝個結束酒,以後我們全家都好好乾,一定會把日子過好的。”
閻大娘站起來,一個個給孩子們倒酒。
“這是娘給你們倒的酒,你們誰都不能躲。每個人都得給我喝儘。”
閻大娘摸索著,她讓孩子們坐在桌前不要動,她走到一個孩子身後,拿過杯子,倒好,再遞給孩子。她身邊坐著的是大妮,這一次倒酒,連女兒都不例外。隻是閻大娘給大妮倒地少,隻是幾滴。倒到閻辰北,倒得多一些,因為閻大娘眼睛瞎了,看不到酒杯裡有多少酒,都是估計著倒,所以閻辰北的酒杯並沒有倒滿,閻辰北接過酒杯的時候,站起來一下,腳瘸手抖了一下,酒杯裡的酒灑出去一些,隻有半杯了。
“好,大家一起舉杯,喝了這杯酒,就都去睡吧。”
閻大娘帶頭喝酒。閻西嶺剛要喝,閻辰北不動聲色地伸手拿走了他的杯子,然後把自己的杯子塞到了他手裡,動作太快,大家又都在喝酒,並沒有誰注意到這個細節。閻西嶺看大哥給了他一個眼神,這才發現,大哥塞給他的這杯酒,隻有半杯,再看大哥手裡端著的,他的那杯酒,可是個滿杯。閻西嶺心裡有些感動,一向粗糙的大哥,原來也有這樣關心人的時候。一定是大哥怕他酒量太小,體諒他第一次喝酒,這是替他喝多的呢。心裡感激,閻西嶺趕緊把半杯酒喝了。
娘就是那個不管你多大,永遠都把你當孩子看的人。
七七在裡屋,聽著堂屋裡,閻大娘吩咐的這些話,心裡又是酸酸的,又是暖暖的。既覺得這家人都是好人,沒有對她動粗。也覺得這家人,真是生活地太難了。又想到,三天後,她身體恢複後離開,這家人不知道會多難過呢。心裡暗想著,等回到家,一定儘快把閻家買她的錢打回來。而且一定要加倍打回來。
閻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再加上今天是兩兒子新婚的大喜日子。這頓飯吃得很快,就結束了。閻大娘原來是帶著兩女兒住在堂屋的。因為今天兩兒子新婚洞房,她們娘三住在中間,有些不太合適。所以,閻大娘就帶兩女兒出去,到孩子大爺家借宿了。石頭是個兒子,就跑村裡牛屋草堆裡,和村裡那些頑皮孩子一起睡去。
等月上樹梢,風兒悄悄,整個閻家大院裡,就隻剩下兩對新人了。
閻西嶺站起來,他想走到院裡上一趟廁所,然後回房間。可這一站起來,立馬覺得天旋地轉。閻辰北畢竟是大哥,非常好心地走過來,扶住了他,兄弟兩一起友好地上廁所。
在廁所裡,當看到大哥那個偉大時,閻西嶺的醉意就更深了,同時也為自己的太小,感覺到有些難為情。
從廁所裡出來,閻西嶺頭暈得厲害,連路都走不了了。閻辰北扶著他,把他送進了洞房。
“大哥,對不起啊。”
臨進屋的時候,爛醉如泥的閻西嶺口齒不清地對閻辰北說了這樣一句話。那意思很明顯,他娶了七七,感覺有些對不起大哥。因為大哥娶的小芹姐,那女人,真是一言難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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