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東省,住宅三號院,高育良正在打理花園裡的一顆迎客鬆盆栽,這是他的一個愛好,因為每一個盆栽在他眼中都是一個小世界,他喜歡這種掌控之內的感覺。
當然,除了除了修剪這顆盆栽,他還在思考一些問題,就在這時,祁同偉的話聲音突然傳入他的耳朵。
不過高育良沒有應答,依舊麵色沉著的擺弄著,所以剪刀的卡察聲也是不絕於耳。
過了好一會,高育良的視線才離開了迎客鬆,轉頭看著自己的大弟子祁同偉道:“來了,今不是周末,是什麼風把你這大忙人吹到我這了?”
聞言,祁同偉神情嚴肅,他知道這是高老師不高興了,所以苦笑:“學生來看望老師不是應該的嘛,而且我知道自己做錯了,這不緊忙過來聽老師訓導嗎?”
“要不是韓韜跟我說了,你要瞞著我多久?之前不就告訴你退了,你怎麼就是不聽,找死呢?還是你這個大廳、長是翅膀硬了,這是打算改換門庭?”
說罷,高育良放下剪刀,眉頭緊鎖地看著他。
聽到老師這麼說,祁同偉反倒放心了,艾瑪是好事,所以他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頭道:
“對不起老師,我已經知道錯了,其實我早就想退,可是我那些窮親戚不願意退!”
高育良歎了一口氣道:“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你跟我說實話,在山水集團的股份是在你自己手上,還是你那些不願退的窮親戚手上?
一共有多少?除了這些,你參與沒參與山水集團的經營?”
“我手上有一些,大概七八十萬的樣子,但是我向您保證老師,我絕對沒有參與過山水集團的經營。”
“那就好,同偉,你聽老師的話,抓緊把股份退了,彆舍不得。你現在的身份地位要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帶到棺材裡去嗎?
現在這個時期你應該知道,是洗牌的重要階段,所以用權利得來的利益,終究會被新權利收回。”
高育良聽到他的回答,以為他陷的不深,頓時鬆了一口氣。
祁同偉點點頭,感歎道:“知道了老師,也不知道上麵怎麼安排的,要是您能做這個一把手就好了!”
“打住,這種話在家裡說說就算了,出去可不能亂說,我們的身份不允許我們說這種話,上麵有上麵的考慮和安排,你我都要擺正位置!”
說著,高育良示意祁同偉坐下,還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道:“在說說你那個親戚的事吧,你打算怎麼辦?”
祁同偉神情嚴肅的回應:“公事公辦,這事就算沒有韜子參與,我絕不插手,這點原則學生還是有的!
就怕老領導的公子那邊,會再起什麼幺蛾子,這次的事兒,就有他趙瑞龍的影子,我怕他會壞事啊!”
高育良慢條斯理的道:“這件事算你還有當性,有原則,至於趙瑞龍你也不用擔心,隻要你不想辦壞事,就沒人能壞你的事。
隻要你記住兩點,一是不在經濟上犯錯,那就沒問題,二是權利不私用,彆人就是想抓你小辮子,也很難,眼光放長遠,不要因小失大!”
“嗯,老師說的對,隻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斜,是我覺悟還不夠,險些辦了錯事。”
祁同偉微微一笑,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可沒底,老師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他不行啊,這幾年他瞞著老師做了不少事,主要是當年救濟自己的那些窮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