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念人傻了。
真的傻了。
什麼?她懷疑自己聽錯了,陸景南說什麼?誰來給她翻譯翻譯,她怎麼感覺她的腦子跟不上了。
陸景南掐著她下巴的手稍微用了點力氣,心情很好的逼問她,“算清楚了嗎?到底欠我多少個小時?”
柳小念一把握住陸景南的手腕,把他捏她下巴的手拿開,攤開他的掌心,在上麵寫字。
她寫,“這樣算是不對的。”
看上去很著急的樣子。
她著急,可是陸景南不著急啊,男人好整以暇的朝輪椅背上一靠。
嗓音慵懶反問她,“怎麼不對?”
柳小念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亂成一團毛線了,思路還在裡麵轉圈圈,根本就出不來。
急的盯著陸景南看,才又寫,“你不能欺負我。”
“我怎麼欺負你了?”
陸景南穿著白襯衫黑西褲,坐在那裡詢問柳小念的樣子那麼一本正經,好像他就是正義。
而柳小念就是那個被法官審判了罪行,但還拒不向陸景南這個受害者認錯的傷害犯。
這個場景就很
欺負人。
男人又說,“就問你,是不是答應了我給好處?”
柳小念點頭。
他又說,“我是不是說想到了告訴你?你答應沒有?”
柳小念再次點頭。
“晚一秒鐘加一個小時,我說過沒有?”
柳小念遲疑了一下,才猶豫又緩慢的點了下頭。
陸景南自己都笑了,“我欺負你什麼了?說話不算話,過河就拆橋,是你欺負我吧?欺負我這個殘疾人。”
柳小念微微張嘴,實在是被他這樣的理直氣壯給震驚到了。
甚至他這樣說下來,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罪大惡極了。
柳小念的思路終於突破重重迷霧難關,冒了頭。
她趕緊抓著陸景南的手,捧著他的手,在他掌心裡寫道,“我沒有答應你這個。”
“不認賬了?”
柳小念皺眉,趕緊繼續寫,“我認,但我沒有答應你晚”
她還沒有寫完呢,陸景南就把手收回,不讓她寫了。
他說,“你認就算算吧,欠我多少,然後補夠,這事就算了。”
柳小念氣壞了,為什麼不讓她寫完。
這擺明了就是欺負她這個啞巴說不了話,跟他爭辯不了。
太壞了,這男人實在是太壞了。
柳小念氣衝衝的再次一把抓住陸景南的手,在他掌心裡寫字。
一筆一劃都寫的格外重,像是要讓陸景南一定知道,“我沒有答應你晚一秒鐘就加一個小時。”
陸景南傾身,他湊近低頭寫字的柳小念,也一字一句慢慢告訴她,“可你沒有拒絕,沒有拒絕,就是默認。你想賴,不行。”
他把手一翻,這次是徹底不讓柳小念在他掌心裡寫字了。
反而是伸手捏住柳小念的下巴,拇指在她誘人漂亮的唇上壓了壓,眼神裡滿是占有欲。
在灼傷柳小念之前,他變了臉,語氣也變得冰冷,不是商量而是威脅了,“讓你算就算,聽話彆惹我生氣。”
柳小念真的被他嚇到了,可是又覺得很委屈,跟他對視的時候就慢慢紅了眼睛,明明那麼可憐兮兮,可是要命的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