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又和陳珣見麵了,她從未想過他會出現在鄴城,畢竟當時他們二人從來就沒有談及到未來的事情。
“你,在這裡做什麼?”林溪坐在他的麵前,見到他的第一麵就知道,這件事定然不簡單,但是現在都鬨到了這個地步,她知道,陳珣來這兒,怕是上麵的意思。
她見到陳珣一直在喝茶,根本沒有要理自己的意識,立馬就明白了。
“你來,是因為謝家的事情?”
說罷,林溪直接把碗扣在桌子上,這是她不想喝了,她現在就想要從陳珣的口裡麵知道,接下來到底他要對謝家做什麼。
隻是現在都已經鬨到了這個地步,很多人都不想接著說話,現在都走到這個地步,這件事已經成為現在的樣子。
林溪知道,有很多人都不想讓謝家,一直在鄴城占據一方。
所以,以前也不是沒有人對謝家出手,到底是誰讓外祖父,心甘情願,成輪下去。
本就不大的院子裡,忽然多了好穿著貴氣的婦人,聽著薑秀的聲音,也跟著她走進院子。
薑家原本隻有一房,姑母薑秀招了贅婿,父親做主單開了一房給姑母,後來母親去世後,娶了現在的續弦徐氏,徐氏入府後生了一子一女,她便一直在鄴城與外祖父一起,很少回來。
薑嫣也漸漸記起來了,陳府這席麵本就是邀請她那位繼妹薑鳶月,可姑母非要自己與她一起,她來了便遇見這事,來不及細想,就聽見姑母在眾人麵前說道
“嫣姐兒,你來時可不是穿這衣裳啊!”薑秀已到半老徐娘的年齡,一身絳紅色裙衫,麵容瞧著和藹近人,可隻要細瞧去看著她眼尾透著精明潑辣。
薑嫣一臉鎮定,不動聲色地等她接著說話。她記得很清楚,就是她開始解釋反而讓彆人覺得她心虛,百口難言,她與陳楚的事情也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定下了。
隻是,她現在還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可讓她們這樣算計的。
薑秀上前一步,挽住她的手,高聲道“嫣姐兒,莫不是去做了什麼事,不好意思和姑母說?姑母會為你做主的。”
這麼一說,她帶來哪些貴婦人的目光紛紛落在薑嫣身上,這下在場眾人誰看不明白,今日這席麵,就是給薑大姑娘下的套,有些見不得的夫人看向薑嫣的目光都帶了些許憐愛和惋惜。
薑嫣轉過頭,直直盯著薑秀的臉,眉眼嚴肅,嗓音淩厲“姑母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剛剛去更衣,身邊無人伺候,迷了路又淋了雨,後來遇見個丫鬟,便帶著我來了此處。”
薑秀臉色變了變,沒想到她不像臉上表現的那麼任人拿捏,眉頭擰了擰,想著他們的計劃,今日怎麼都得把她與陳楚的事情坐實。
她連忙給站在一旁的陳家大房陳氏使眼色,她連忙“咦”了一聲,高聲道“我家哥兒怎麼在此處?”
薑嫣抬眼,看著上一世想方設法折磨她的婆母陳氏,冷笑一聲,竟然忘記她了。
若是今日不絕了她們的心思,怕是以後還會遭她們算計。
而陳楚就站在院門外麵,走走停停,十分不願地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他眉頭皺起,身上帶著武將家應有的英氣,在無人注意時,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兒子見過母親,各位嬸嬸嬢嬢。”陳楚不情不願說了句話,他丈八的身高站在女人堆裡尤其顯眼。
薑嫣望向他,即使光線不清,但也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臉,在京都一眾公子哥兒裡麵,也算上乘的模樣,可她腦子浮現陳珣像冰塊一樣的臉。
陳楚垂下頭,目光掃了一圈,停在了薑嫣的臉,掌燈燈籠的微光映紅了她白皙的臉頰,眼眸明亮,發髻上簪了一朵重瓣芍藥,與發絲隨著晚風飄動,讓清雅的臉龐上多了幾分豔麗。
他沒想到母親讓自己娶的人竟長得好生標誌,心頓時漏了幾拍,連身旁人在喚他都沒察覺。
“你不去席麵上,怎生來這兒了?”陳氏笑著說出這句話。
陳楚想到母親的安排,唇角揚起,現在心中對薑嫣甚是滿意,自然也樂得他們的安排,連連說道“是有人喚我出來,在這裡等著?”
不等薑嫣分辨,薑秀拿出帕子,假意抹了抹眼角的淚,身影歪了歪“嫣姐兒,你怎麼能做出此等事······”
從女主小人物視角和男主大人物視角,寫出兩種不同類型的人,在麵對時代激蕩時,一起共同麵對危機,同時也是群像文,展現不同人物在自己生活之中的精彩之處。
西村又死人了。
時至正午,烈日當空,從村外往裡麵看去,都帶著一層薄霧。
一輛馬車停在村口,馬夫側頭,神色晦暗似有隱言,詢問裡麵的人道“姑娘,你確定是這地方?”
豆蔻年華的姑娘,來這接連死人的地方著實奇怪。
語罷,馬車內的年輕姑娘已然下車,她提著手中的箱子,點頭答應道“是。”
馬夫抬起頭,就見著眼前姑娘明眸皓齒身材嬌小,穿了一件藍色長襖裙,鬢邊隻彆了一朵海棠花,渾身透出一股子素雅,可眼眸之中的堅毅卻惹得人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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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夫指了指路口,“這地方邪門,姑娘,你來這個地方能乾什麼?”
陰惻惻的風,從西村裡麵吹來,淡淡的香味從她手中的箱子裡麵傳出來。
馬夫從來沒有聞到過這種味道,甚至有些沉迷,視線不自覺往箱子哪裡看了又看。
“救人。”
馬夫隻以為她在說玩笑話,自古以來哪裡有這麼小的姑娘救人的,全然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謝阮抬眸,眼眸沉沉,從銀袋子裡麵多拿了幾串銅錢,開口道“多謝。勞煩你幫我指一條去宋家的路。”
馬夫一愣,手一頓,瞪大雙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話了,難以置信地問道“姑娘,你說······說宋家?”
“嗯。”
馬夫接銅錢的手一抖,銅錢頓時滾落在地上,他連連後退,臉變得煞白“宋家三月前滅門了,姑娘你去宋家做何事?”
謝阮瞧著他的神情,微微蹙起眉頭,問道“滅門?”
“宋老爺闔府上下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都死了。”
“唯獨宋老爺定親的小女兒活下來了,但是人卻瘋了,總是瘋瘋癲癲說著胡話,與她定親那戶人家,直接退了這門親事,村裡人瞧著她瘋了,原本擔憂她,想要送她去寄慈院,沒曾想宋姑娘人直接消失不見了。”
“也就是宋府出事之後,西村死了好兩三個新娘,這幾個新娘算起來,都與宋家大姑娘一樣,而且年齡相仿。”
謝阮眼眸沉沉“既然是被滅門,那凶手呢?”
馬夫搖搖頭“這是衙門的事,更何況,有人說是宋老太爺不想活了,帶著一家子去死呢。”
“宋府邪門,若是你想做的事情不重要,你還是彆去了吧!”
“多謝。”謝阮沒在說話,提著箱子專門沒入西村的小路。
宋府老太爺曾經可是太子太師,官居一品,自身也是鴻學大儒,如今朝堂上下也有不少他的學生。宋姓也是睢陽郡世家姓氏,地位崇高,後來因為廢太子的牽連,雖遷居到西村,可陛下為安撫人心,特意賜宋老太爺安伯侯的封號。
宋老太爺曾救她一命,所以在接到老太爺書信,連忙從南疆趕回來了。
一位修書讓她回來治病的人,又怎會自殺呢?
宋府的路,比她想象之中還要難走,而令謝阮沒想到的是,在宋府門口竟然站著錦衣衛的人,她腳步一頓,抿緊雙唇,雙手微微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