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煥一晚上沒合眼。
眼睛就一直盯著懷裡的人，直到老太太蒼老的聲線傳來，“沈家小子。”
“奶奶，您醒了？”
老太太沒跟他拐彎，直截了當的問：“你是怎麼打算的？”
沈煥思忖片刻，突然說：“奶奶，我現在跟她結婚的話，您同意嗎？”
老太太凝視他，不動聲色的問：“兮兮同意了？”
沈煥聞聲，失落的扯了下唇：“若是心甘情願，她大概單身一輩子，也不會同意嫁給我。”
“沈家小子，你是我看著長大的。”老太太一雙眼盯著他，就沒離開過，“我信你的人品，但是——”
老太太說著一頓，眼神都跟著淩厲下來，“如果婚後你做不到全心全意的愛她——”
這次沒等老太太說完，沈煥就接了過來，“奶奶，我多愛她……你最清楚了。”
“嫁給我，沈家就是她一輩子的依靠。”
在愛不愛葉兮這件事上，老太太大概是認同的。
因為她沒吭聲，而是換了話題。
但他說了沒一會兒，身體就有些吃不消了。
“小煥，兮兮如今確實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依靠。”
老太太盯著吊頂某處，歎了口氣：“能活著看到兮兮結婚，我也知足了。”
……
葉兮醒來時，老太太因為體力不支又睡了過去。
林助買來了早餐。
葉兮給奶奶留了一份。
跟沈煥吃完早飯之後，葉兮看著一直沒打算離開的沈煥，忍不住再次開口：“還不走嗎？”
沈煥聞聲，掀眸看她，良久後玩味一笑，“陪你不好嗎？”
葉兮蹙了蹙眉，“陪我，你不上班嗎？”
“在醫院辦公，也是可以的。”
葉兮抿抿唇，半天才嘟囔出一句話：“我一個人可以。”
她承認自己確實因為奶奶不想跟她翻臉。
如果不是父親相逼，依照她的脾性，大概早就開罵了。
但她現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