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地區的關口城市聖約堡,是因為曆史上某個聖徒在此顯露神跡而聞名,曾經前來朝聖的人並不在少數。
但是卻因為當地的休伯特領主聯合本地教會,對那些信徒們瘋狂地盤剝而沉寂了下來,變成了一個普通領地。
實際上,在教會勢力還沒衰落的時候,休伯特家族也不敢對信徒們進行過分的盤剝,不過到了奧古斯丁三世,教會已經隻能依附於皇權存活,這讓聖約堡開始變本加厲地盤剝。
而在信徒們受不了這些過分盤剝之後,休伯特卻又對著普通的領民出手了。
此時,兩名衛兵正百無聊賴地巡視著城堡周圍。
“這鬼天氣,明明大中午的,怎麼就起霧了呢?”
“不會是有什麼家夥想侵入子爵大人的城堡而施展的魔法吧?”
麵對著這反常的天氣,兩名衛兵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但最後也是乾脆坐到了地上開始擺爛了起來。
畢竟如果是某個能操控霧氣的職業者真想進入這個莊園,二人也沒辦法阻攔,這不是他們這些普通衛兵該考慮的事情。
不如趁著這霧氣,直接坐下來偷懶一會兒。
“不過這些霧氣還真是奇怪啊,怎麼灰蒙蒙的。”
“你是傻嗎?霧氣不灰蒙蒙的,你還想是白色的不成?”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感覺這霧氣是不是有點黑啊。”
說完,那名衛兵脫下了手套,用手向已經有水汽凝結的臂鎧上一抹,然後伸手向同伴展示道“你看,這霧氣擦出來的水全都是黑色的。”
“也不算全黑吧,不過確實有點臟。”
就在二人一邊摸魚,一邊談論著這詭異的天氣的時候,濃霧之中突然出現了許多模糊的身影。
“站住!前方是子爵城堡,普通人禁止通行!”
看到有人來了,兩名衛兵也是馬上停止了摸魚,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隻不過其中一名衛兵覺得,怎麼剛剛抹去臂鎧上水汽的那隻手,不知怎麼地有些瘙癢。
巴納德非常地幸運,似乎是因為父親和弟弟那邊動靜更大,怪物們都往那邊聚集而去了,巴納德反而非常輕鬆地就在奧勒岡突破了怪物們的封鎖,隨後巴納德脫下了全部的盔甲,裹著圍巾輕裝簡從地往王都趕去,而當巴納德趕到聖約堡的時候,老科恩特給的三匹馬已經隻剩下了一匹。
但即便如此,巴納德還是沒能跑過這些霧氣。
唯一的好消息是似乎距離羅勒地區越遠,霧氣的黑色濃度就越低。
羅勒地區還是黑色的雨水傾盆而下,奧勒岡則是充斥著黑色的霧氣,讓人覺得像是置身於黑色的沙塵當中,而聖約堡的霧氣則是更偏向於黑灰色,和一些普通地區的霧氣已經沒了太大差彆。
但即便如此,巴納德在一路上也沒有碰到多少活人,胯下的馬兒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就算想找人換匹馬都找不到。
巴納德不敢再讓馬兒全力奔跑,不然再這樣跑下去,剩下的路途得自己跑去王都傳信了。
如果說哪裡肯定有馬的話,那一定就是當地的領主城堡了,巴納德抱著這個心思,小心翼翼地在霧氣中摸索著,向著聖約堡的領主城堡趕去。
一路上,巴納德不斷地祈禱著,希望當地的居民們隻是因為霧氣太大了,所以才不肯出門,而沒有被轉換為怪物。
雖然是在霧氣當中,但休伯特家族那宏偉的城堡依舊相當地醒目,但巴納德的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而好多少,因為休伯特的城堡最聞名於世間的就是那為了彰顯聖徒光芒,而晝夜不停地閃耀燈光。
用現代話理解的話,就是休伯特家族喜歡在自己城堡上搞大型led燈光秀,但現在那座恢弘而巨大的城堡,卻如同濃霧之下的一座死城一般寂靜。
在靠近城堡之後,根本就沒有什麼巡視的衛兵,更是讓巴納德心如死灰,等到巴納德進入城堡之後,眼前的悲慘景象更是讓巴納德捂住了雙眼。
一群半人半淤泥的怪物,正不斷地拖拽著一堆貴族的屍體,趴在上麵不斷地啃食著,而城堡的塔樓和城牆上,也爬滿了部分身體已經變成黑色爛泥的人們。
這讓想找到馬廄的巴納德徹底絕望,更讓巴納德絕望的是,哪怕自己的動作已經足夠小心翼翼,但那些半人半泥的怪物們還是注意到了巴納德。
“新的貴族老爺。”
聽到這些怪物們低聲喊著貴族老爺,巴納德隻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