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幾日再來書院的的時候,能清晰感覺到好幾個課室裡已經有些許空蕩蕩的,連休息的時候外麵散漫的學生也少了不少。
不少學子與自己擦肩而過時大多對這件事情竊竊私語。
“今日來書院的人又少了一些,我聽說這城東的那個給人算吉凶的算子,今日瘋了”
齊梓恒放慢腳步,漫不經心的跟在這二人身後。
“這事兒也真奇了,這算子衣衫不整涕泗橫流的滿大街亂竄,衝撞了不少人,嘴裡還喊著‘娘娘落淚’,‘娘娘心寒’這種不著邊際的話。”
另一人皺眉道。
“這與我們有何關係?”
另一人嗨了一聲。
“怎麼沒關係,這人還沒跑出三條街就讓羽林軍那幫人給抓走了。再有個事兒,就是城西附近的奉陽娘娘廟前,竟然有螞蟻組成了字的樣式,列成‘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是何等奇觀!全青陽的百姓都在說,是奉陽娘娘給那算子托夢了。”
另一人嘴巴張的大大,驚訝浮於麵上。
“這等事傳的也太過玄妙了,不親眼見過,豈能亂講”
“這哪是亂講!你怕是不知道外麵如何傳的,因為羽林軍擅自抓捕的事情,奉陽仙君心疼青陽百姓,大悲。數月降下大雨。又派螞蟻傳話,又托夢於算子,如今那水患成災,可不是心疼我們青陽嗎?”
聽故事的那一人卻是一甩衣袖。
“子不語怪力亂神,不親眼見我還是不信”
二人正因為奉陽仙君的事情爭執了起來,一人提著褲子滿頭大汗匆匆一晃而過。
齊梓恒一把拽住此人。
“發生何事了,你如此驚慌,讓教員們瞧見了指不定要指責你。”
那匆忙趕來的人,趁此連忙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大喘氣道。
“不好了!陳家少爺,陳丹寧被抓了!學生們在衙門前頭聚眾鬨事呢,我要趕緊去告訴先生們!”
陳丹寧被抓了?
齊梓川他們鬨起來了?
那傳信學子又急赤白臉的跑走了,留下三人麵麵相覷。
齊梓恒一拍腦門。
機會來了!
還不等兩人問起,他也直接繞過兩人直接像一陣風一樣衝了出去。
講八卦的那人神情嚴肅,也無心再與好友爭執。
“如果連陳大人家的少爺都難逃一劫,那想必我等蜉蝣更是風雨飄搖,朝不保夕。”
另一好友也難得的認同了朋友的觀點,沉默著點了點頭。
衙門大牢。
長久以來都是昏暗又照不到亮光的,地上會有老鼠蟲子螞蟻會在人的身上來回滾爬,整個大牢彌漫著一股腐臭又黴濕的氣息時刻吸入肺腑。
陳丹寧吐了胸間一口濁氣站了起來。
這個能站出來的人能是誰?
自然是他最合適。
論智慧,他不敵梁鈺;論執行力默契和人脈,他不敵齊梓川。
他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陳家的少爺,是一個有頭有臉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