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姑娘臉色有些差,她雖然不是特彆懂詩,但她也知道每日排隊去望江樓去看詩的人聚集了多少。
彭少爺見這齊梓恒就是個悶瓜蛋子,也不與他爭辯,此時他更是自得。
低下頭湊近,看著旁邊的江夢,語氣十分調侃的說。
“難不成齊少爺來這詩會不為了作詩,就為了帶這個小娘子見見世麵?”
“梓恒少爺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
“果真如世人所說,江夢姑娘就算蒙著半張臉這雙眼眸就已經讓人心神蕩漾”
這種距離對普通男女來說,已經算是十分輕佻了。
更彆說這個少爺還如此出言不遜。
江夢也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麵的人,雖然很氣憤,她也大大方方的看著彭少爺。
“這位少爺這麼說可就不對了,雖然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大的敵意,但我今日是來借花獻佛罷了。”
齊梓恒猛的站起來,拿手指將彭少爺的腦袋給戳開,給二人留出安全距離。
一句不認識,差點氣的彭少爺上手打人。
還是左右的友人拉住了他,給他暗自出主意,讓齊梓恒出醜。
哼。
彭少爺袖子一揮,倒是一副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江夢。
朝著滿廳的人大聲喊道。
“大家快來看看,齊梓恒少爺方才說了要借花獻佛,快讓我們都開開眼。”
方才彭少爺帶著一群人要找麻煩的模樣已經惹了不少人的矚目,此時彭少爺的大聲呼喊,更是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引了過來。
連筆都拿起來了的何知郵都忍不住把筆放下了過去湊熱鬨。
彭少爺看著趕來的何知郵,冷笑道。
“齊少爺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自然。”齊梓恒對著何知郵行禮,“今日也是想借著如此美景如此風光,送諸位一場表演罷。”
江夢姑娘雙手握在胸前,向大家行禮,然後離開大家的視線。
何知郵才不管他要搞什麼,隻要能有優異的詩詞出來,就算把這來薈食府掀翻了都行。
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齊梓恒四下無人的拿過了小廝手裡抱著的琴。
“讓他作詩,他還賣上藝了。”
彭少爺心下不屑的皺眉。
錚~
一聲琴聲響起,卻不是齊梓恒這邊傳來的。
齊梓恒此時還閉目雙手靜靜放在琴上,並無動作。
“那邊!”
大家順著琴音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夢姑娘已經擺了琴在最前邊的大台子上了,一聲聲琴音,似乎又哀怨又憂愁。
不少人瞬間就聽得入迷了。
唯有那彭少爺不滿的嘟囔,“喊一個青樓女子過來給自己撐場麵,真是無恥。”
江夢姑娘在那裡撫琴,纖纖素手在琴上來回飛舞。
此時場內的燈光都暗了下來,所有的燈光都聚在台上江夢一人身上。
片刻,她啟唇唱道。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
唱到此處,她竟然站了起來,開始隨著這晃動的燈光翩翩起舞,銀色的裙擺像是水光裡的瀲灩一樣顫人心弦。
此時此刻琴音卻沒有停,而是借著齊梓恒這邊又開始了。
琴音更加的蕭瑟。
“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好詩!
有人甚至站起來感歎。
此詩一落,全場都被開了靜音鍵。